“是。”葉熙點了點頭,“太后有時候囑託我們辦,而這件事若是被魏家知曉,我和顧家只怕都保不住了。我和顧夫人出宮的時候,遇到來搜查的人,差點就出事了。”
“太后囑咐你們辦事?”顧輕舟微微蹙眉。
顧家不過一介商賈,再是頂著皇商的名頭,也不過是好聽些罷了。
有什麼重要的事竟然會讓顧家來辦?
或者說,此事和葉熙今日要進宮有關……
“你說想見皇上,便和太后託付的事有關?”
葉熙點頭,將儲君的印章拿給他看,“就是這個東西。”
顧輕舟看清楚印章上的字,神色大變。
他總算明白伯孃為何一副見鬼了的樣子,這東西要真是被搜出來,必然會背上竊取儲君印章的罪名。
哪怕辯解說這東西太后給的,也沒用。太后未必會承認,即便是承認了,魏家也不能拿太后如何,只會拿顧家開刀,殺一儆百。
宮裡竟是已經到了皇族和魏家爭長短的地步了嗎?或者說,太后行事要如此偷偷摸摸,皇族已經是處於頹勢了。
皇上一步步將魏家扶持起來,到底是養虎為患了。
“太后讓你將這東西帶出來,要交給誰?”
“景清。”
“周景清?”顧輕舟皺眉。
他早該想到周家的人不簡單,如此說來,周家人忽然來到京城,竟是要捲入皇權的爭鬥?
“他是成國公世子唐牧。”
“倒是我小看了你們。罷了,事情都這樣了,你們自己小心吧!”顧輕舟嘆息了一聲,“魏家把持朝政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,你們要想力挽狂瀾,只怕不易。”
就連皇上都束手無策,旁人自然就更無辦法了。
同魏家相爭,禍福難料。
“這次的事,真的很對不住。我……真的很不想將顧家牽扯進來的,我會盡快離開,和你們撇清關係的。”
“事到如今,倒也不必急著撇清關係了。我同你,哪裡是能撇清的。你還是住在那邊吧!唐家那邊,只怕更是被魏家盯緊了,你行事也不便。做這般危險的事,自然更不能住在客棧裡。”
客棧里人來人往,一個不小心便可能招惹禍端。
人多口雜的地方,哪裡是能用來謀劃大事的。
“你就不怕被我牽連嗎?”
“皇權之爭本就是豪賭,贏了富貴榮華享之不盡,輸了賠上身家性命。何況,我也並不想魏家鬧出大亂子來。”顧輕舟感慨著。
若是能太平度日,誰又想戰火連綿?
魏家若真鬧出大亂子來,這京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家要遭殃。
何況魏家勾結朋黨,排除異己,這幾年實在是將天下毀的一團糟。若是真讓這樣的家族謀逆登上帝位,不知道這天下又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“他日,我們若是贏了,皇上面前,我會為顧家請功的。”
回到了宅子裡,葉熙便忙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,她將三分聖旨的內容寫了下來。
這可是一個字都不能錯的,寫下來之後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