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偽造聖旨這樣的大事,你們若真是做了,便不能讓人看出什麼破綻來。”太后定定的看著葉熙,“否則,便是哀家同皇上也是救不了你們的。”
隨後太后便又說起讓葉熙去找齊大學士,很多聖旨都是齊大學士幫著皇上擬的,自然對於皇上的筆跡,齊大學士也最為熟悉。
就是玉璽細微的樣子,齊大學士也很清楚。
“只是你們要將儲君的印章帶出來才行,如此,齊大學士才能信任你們。”太后鄭重的說道。
空口無憑,齊大學士又不是不要命了,自然不可能幫著外人偽造聖旨。
可有儲君的印章卻大為不同,皇上一直沒有冊立太子,自然儲君的印章便一直是皇上好生收著,其他人都是接觸不到的。
一旦有人拿出了儲君的印章,便可見帝王信任。
“的確要將印章帶出去才行。”葉熙掂量著印章。這算是信物,不帶出去,便一切都功虧一簣。
可聖旨無處可藏,這印章就更是不知道往哪裡藏了。
印章倒是不大,可這樣硬,又方方正正的東西,最是不容易藏起來。
想了想,葉熙忽然想到了顧夫人秦氏。今日要入宮獻圖,自然秦氏是好一番打扮的,還梳了一個很高的髮髻。
自然尋常人不會有那麼多的頭髮來梳如此樣式的髮髻,故而其中還填充了不少的假髮。
若是讓秦氏重新梳頭,將印章藏於其間,或許可以矇混過關。
只要秦氏的髮髻沒有換過,出宮的時候未必會連頭髮也搜查。
畢竟也很少有人會懷疑誰將東西藏在髮髻裡,因為藏進去和取下來都頗為不易,十分不方便。
想到此處,葉熙便趕緊同太后說起這個方法。
“虧你想得出來。”太后有些驚詫的看著葉熙。這個女子倒真是讓她刮目相看,“只是,這人可信嗎?”
“太后囑託之事,顧家肯定是不敢違逆的。”
想是顧家這樣的商家,自然是以做生意為主,不會想牽扯進什麼皇權的爭鬥之中。
即便有心想摻和,可如今皇上和魏家的博弈到底誰輸誰贏可是不好說的。
除非是早就投靠魏家的人,否則不會有家族隨意在這個時候選擇站隊。一旦選錯了,可能就是抄家滅祖,萬劫不復。
能夠盡力保持中立,兩不相幫,其實才最有可能保全自己的家族。
皇權到底還在,魏家現在還只是臣子,太后囑託的事,至少秦氏還不至於敢出賣她們,貿然投靠魏家。
等到儲君的印章帶出了宮,即便是魏家隨後得知訊息,終歸她們已經爭取到了一些時間。
再說了,秦氏若是幫她們將印章送出去了,便只會對此事諱莫如深,而不是給魏家傳遞訊息。
兩邊不討好的事,只要不是愚蠢到家了,都不會做。
“也罷,那便賭上一賭,讓她進來吧!哀家手裡再沒有權柄,倘若顧家真有異心,要剷除整個顧家,也不過是哀家一句話的事。”
“是這個道理。”葉熙猛然握緊了拳頭。
的確,皇權之爭便是如此,一個不小心,便可能惹下滅門之禍。
她這一次,到底還是將顧家給拉下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