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人進門,溫檸像是驚弓之鳥,眼眸裡全是驚恐。
沈司寒眸光一沉。
“小檸,別亂動。”
顧北辭摁著溫檸的手,把點滴的針頭壓好,才回頭對進來的男人詢問道:“先生,你是誰?這裡是私人病房。”
沈司寒掃了顧北辭一眼,推開顧北辭,來到溫檸床頭,質問道:“什麼孩子?”
看著他高高在上的表情,溫檸不知道哪來的力氣,歇斯底里喊道:“沈司寒,我的孩子沒了。是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,你現在滿意了吧?”
沈司寒一怔,驚詫地看著她。
溫檸看著他不可置信的表情,怒視大吼:“沈司寒,是你逼著我給江雲舒獻血,給江雲舒捐腎,給江雲舒做替身,是你一次一次把我逼上絕路。我用一條命抵我們的恩怨,夠了嗎?”
沈司寒沉默了兩秒,“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“告訴你?告訴你結果會不一樣嗎?”溫檸反問。
試問這些天,他對她做的那些事,哪件不是恨之入骨的報復?
他不愛她,不信她,就算告訴他她懷孕了,他會信嗎?
沈司寒張嘴要回答,口袋裡手機震動,江雲舒連續打來了三個電話。
電話接通,“阿司,沈君昊欺負我,你快來救我。。”
江雲舒的聲音又急又大,連溫檸都聽見了。
沈司寒掛掉電話,轉身快步離開了病房。
溫檸看著沈司寒匆匆離去,明明已經死心,可心還是忍不住疼了起來,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她都這樣了,孩子也沒了,都換不來他片刻的關心。
溫檸徹底死心了,卑微付出了這些年,只換來這樣的下場,沈司寒根本沒有心。
……
沈司寒從醫院出來,立即開車趕回了灕江別墅,車子剛進門,便看見沈君昊正逼著江雲舒喝酒,周圍圍著一群看客。
沈家老爺沈儒六十歲枯木逢春,在外面養了個比兒子還小的小情人,第二年小情人生下了沈君昊,沈君昊滿月的時候,沈儒把孩子帶回家,還大擺宴席,可見是多喜歡這個兒子。
沈君昊輩分上是沈司寒的親叔叔,但年紀也就28歲,比沈司寒大一歲而已。
老來得子,沈君昊的母親又死的早,沈老爺對沈君昊偏愛的不是一點兩點。
和沈司寒另立門戶打拼建立行司集團不同,沈君昊成年後便被沈老爺帶在身邊教導,如今已經代管了沈氏集團好多年了。
“阿司……”江雲舒看見沈司寒出現,求救地喊了一聲。
沈君昊抬起頭,笑呵呵道:“大侄子回來了?你的女朋友按理也該叫我一聲叔叔,我讓她給我敬杯酒不過分吧?”
沈司寒看了一眼江雲舒手上滿滿一大杯的洋酒,對江雲舒道:“你先回房間。”
“嗯。”江雲舒如蒙大赦,放下酒杯回了房間。
在場的人都知道沈君昊和沈司寒兩人面和心不和,神仙鬥法小鬼遭殃,於是紛紛撤退。
沈君昊意猶未盡道:“怎麼都散了,不是要開party嗎?”
沈君昊看了看上樓的江雲舒,意有所指道:“我聽說你金屋藏嬌了個美女,還以為是誰?大侄子你真讓我失望。”
他翹著二郎腿,挑起眉毛不屑道:“六年一個口味,不膩歪嗎?”
沈司寒拿起那杯滿杯的酒,猛地塞進沈君昊的嘴裡,一倒強行灌了下去。沈君昊吞嚥不及,被酒糊了一臉,不由惱怒。
“叔叔難得來一趟,多喝點,不然叔叔又要去爺爺那哭鼻子打小報告了。”
沈君昊不服輸,“是該好好喝喝。司寒,我聽說北海灣的專案被謝氏搶走了。怎麼回事呀?年前你不是在你爺爺面前誇下海口說今年你的行司業績要翻番嗎?這會怎麼連謝氏都搞不過呀?”
沈君昊揣著明白裝糊塗,故意撿沈司寒的不順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