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文這時,忍不住眉頭一挑,失笑道:“陽剛之物?你剛才的治療手法,我承認很神奇,不過,你在這嘀嘀咕咕的,倒很像個神棍啊,唸經呢?希望上天能保佑劉海能恢復?哈哈哈……”
梁文的話,明顯是恥笑,不過,葉冷根本沒搭理他,而是陷入了沉思。
數分鐘後,他忍不住給劉海把了把脈,接著,又繼續沉思,臉色也越來越凝重。
透過把脈,葉冷已經能肯定,蛇骨草之毒,已經聚集在劉海的腦部,所以,單憑千毒丸,就算能解毒,劉海也避免不了會成為傻子。
因為毒容易解,但毒裡附帶的陰寒屬性,卻依然會侵蝕劉海的腦部,這個問題,難住了葉冷。
其實,他只要治好劉海的雙腿,便算是嬴了,但是,明知道劉海不用多久便會變成傻子,他不可能當作看不見。
給人治病,如果不能讓病人完全痊癒,便算是失敗,而且,治療一個病人,如果單純是為了嬴得賭約,那葉冷覺得,他跟梁文這種庸醫也沒區別了。
皺眉沉默了很久,葉冷卻沒有想出能消除陰寒屬性的辦法,一時間,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。
終究,他不是神,也有做不到的事,其實,他有很多做不到的事,但,無法完全治好一個人,這對他來說,是第一次。
“那個,小兄弟,我男人他怎麼樣?雙腿能保住嗎?我們有兩個娃,一個七歲,一個三歲,如果我男人雙腿保不住,我們這個家,就塌了。”這時,一個瘦弱的中年女人,忐忑地走到了葉冷麵前,說道。
葉冷瞬間看向了這個中年女人,這個中年女人,臉上是慌亂無措的神色,還有擔憂,恐懼,不安,灰暗的臉色,表明,她長期營養不良。
“劉海,是你男人?”葉冷問了一句,這個女人太瘦弱了,剛才被那些醫生擋住,他竟是沒注意。
聽到葉冷的問話,葉年女人立即惶恐地點頭,說道:“是的是的,劉海就是我男人,我叫許青,劉海乾活掙錢,我帶著兩個小孩,生活之前還過得去,如果他雙腿保不住了,那我,還有兩個孩子,就沒有依靠了呀……”
說著,中年女人已經滿臉淚痕,那雙看著葉冷的眼睛裡,卻帶上了期盼和希望。
“許青,你不就是想訛點錢嗎,醫鬧,說的就是你們這些人。”梁文這時,冷笑說道。
許青捂著胸口,彎下了腰,她心裡難受得要命,卻慌忙擺手說道:“我不要錢,求你們,保住我男人的雙腿,能保住他的雙腿,我給你們下跪都行……”
說著,許青就要跪下去,梁文卻只是冷哼了一聲,連看都不看許青一眼。
葉冷猛地伸出手,拉住了要跪下的許青,然後,一腳,突然重重地,踹在了梁文的肚子上。
“畜生,你給我去死……”葉冷的眼睛,不知何時,已經紅了。
一腳將梁文踢飛出七八米,他尤不肯罷休,衝過去,一拳,便轟在了梁文的胸口上,梁文噗的一聲,便噴出了一口帶著內臟碎塊的鮮血,然後,頭一歪,便沒了氣息。
葉冷卻依然,一拳一拳地砸在了梁文的身上,許青,這個中年女人的出現,竟是讓葉冷瘋魔了,眼睛已化作了血紅之色。
看到許青,他彷彿,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,他記得,他有一次發燒,母親拿不出錢,便抱在他,在一個醫館門口,整整跪了兩個多小時,才求到了一幅藥,求到藥時,他記得,因為跪得太久,母親一時間站不起來,是抱著他,爬回家的。
這一刻,許青的身形,和他曾經那個受盡了苦難的母親重疊了,於是,他瘋了,心裡,只有憤怒。
所有人都被震住了,在場的那些醫生臉色已慘白之極,而秦素素,已經顫抖了起來。
“快停手啊……”秦素素尖叫,看到梁文噴出的內臟碎塊,她知道,事情真的鬧大了。
梁文,很明顯,可能活不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