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我必須得拿到那株水幻竹,它的幻界包羅永珍,能凝成各自幻境,能錘鍊我的精神力。我若是不變強,我在陣宗便沒有立身之地!”
他震開趙毅的手。趙毅搖頭,悄聲道:“你是碰不到水幻竹的,它已經衍生了靈智,將自己藏在了自己的幻界之中。如是等到它成熟了,它會直接消失在你的眼前,而且它要是起了殺心,你是抵禦不了的。”
朱灶心中一顫,低聲問道:“你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?你該不會是想自己獨吞吧?”
“你這是在說什麼?你怎能如此看我為人?”
趙毅雙眼直視著他,震聲道:“我們都是經過共同苦難的人,我有何理由騙你。再者,那亟雷陣圖是你提供的,若不是你,我們安能逃離出來。快走,你背後有兩人正在窺視著我們,他們的實力不容小……”
“他們二人是我的同門,是方樺派來的。”
朱灶打斷趙毅的話,冷聲道:“他們本想在這裡直接殺了我的,只不過看我在這裡一直盯眼前的這青竹,也知道了那是水幻竹,想等我取完後再殺我。”
“那你怎麼不跑?”趙毅疑惑。
“我跑不了的!”
朱灶陰冷道:“每個宗派都有每個宗派的行事風格,劍派的弟子喜歡互助,凝成一股。丹門的弟子喜歡比拼煉丹術,拉幫結派。機關閣的弟子喜歡研究機關術,不與別人活絡等等,而我們陣宗的弟子極為好鬥,嗜殺。”
“同宗弟子互相嗜殺?”趙毅恐然。
“這大概和宗主的性格有關。”
朱灶點頭道:“打從進入陣宗的第一日起,我就知道了宗門的第一條宗規,那就是死傷不罰。對,你沒有聽錯,就是死傷不罰,但前提條件是同一境界之內。一般情況下,陣宗弟子之間是不會喊打喊殺的,切磋時只會點到為止,除非結了仇。”
“弱肉強食嗎?”
趙毅低聲呢喃一言,心道:“這陣宗的宗主的確是一個狠人,把死傷不罰設在在同境界之中,這便彰顯了比斗的公平。倘若實力差距大,又剛好結了仇,強的那個人還無法直接去殺弱的那個人,只能尋找同一境界的別人殺那個弱者。而那個弱者若想不被殺,只能不斷地在這一個境界中變強。但一旦突破到嶄新的境界時,又是一層生死大劫!”
細思極恐,趙毅凜然道:“你們陣宗宗主真是一代梟才,這樣便會不斷地壓榨出每個弟子的潛能,造出一個個真真正正的陣道強者。但弊端也大,這類人如果心性不強便會嗜殺成性,很容易迷失自己的。”
“趙兄幾語說透。”朱灶目光震驚地點了點頭。
“可是你們宗主不怕,你們陣宗的人丁稀少嗎?”趙毅有些疑惑。
“趙兄你想多了。”
朱灶站起身來,緩緩道:“陣法師的優勢在於一陣開,能擋普通同境界者數十人。陣法越強,對抗的人就越多,趙兄也應該知道這點,因為你也是一位陣法師。”
趙毅稱是,朱灶又道:“而我們宗主說了,寧可要一個陣道強者,也不要一百個廢物,而且我們陣宗也不需要入門考核,只要能凝成法陣就收,但生死由命,因此宗門弟子的競爭那是無比激烈。若是被宗主看中了陣道方面的天賦,還會收那人為親傳弟子,簡直是要風得風,要雨得雨!”
“朱兄弟,我忽然感覺自己加錯了宗門,我應該和你一樣去陣宗學習陣法一道的。”
“聽趙兄的意思,你也加入了一派。”
“我入了天罡劍派的山門。”
“不打緊,你來我們宗門,重新用一重身份即可。”
朱灶為趙毅出主意,繼續道:“一旦入了陣宗,你千萬不要暴露自己是劍派的弟子,要不然沒人會保你的。”
趙毅沉思片刻,心中決定要去陣宗進修一段日子,目光瞥了一眼那凸起的大巖塊的位置,低聲問道:“說了這麼多,那兩人為何要殺你,而你又作何打算?”
“因為我偶然得到了一個強者的陣道傳承,但事情卻被同門方樺知道了,這兩個人都是他的狗腿子!”
朱灶側身走了幾步,寒聲道:“他們要是在這裡殺了我,也沒人會知道,所以他們敢直接動手,而不會被宗門處罰。我必須要回到宗門,避開他們兩人的追殺!”
他將得到陣法傳承的事情直接說給趙毅聽,想從趙毅的眼中看出,趙毅是不是也覬覦他的東西,欲要知道趙毅是怎樣的一個人。
但他看到的,僅僅只是趙毅那平靜而又擔憂的目光,這讓他心中有些暖意。
“那假如我幫你殺了他們兩人,是不是就可以免去你的麻煩了?”趙毅凝聲道。
朱灶動容,趙毅這話比他所說的話還要震驚,需知對方也是陣法師,開啟大陣來比趙毅的大陣只強不弱,比境界也將趙毅甩出十萬八千里之遠。
但看了看趙毅認真的面容,不像是在說假,但這份自信是從何而來?朱灶甩了甩頭道:“還是算了,這是我自己為自己所設計的一道試煉。倘若我逃出了他們兩人的一路追殺,那我的修為必然猛漲,戰力也會暴增!自那以後,當我踏入了滄海境的後期,到時候死的就是他們二人了!”
趙毅看了一眼對方堅毅的消瘦面龐,點點頭,又拍了拍他的肩膀,偷偷將數十株珍貴的靈藥贈予他,示意他不要驚動後面兩人。
朱灶能感受到這些靈藥中蘊含著十分龐大的藥力,他雙眼閃過一絲晶瑩,除了故亡的親人,再也沒有人如此對他了,趙毅是…是第一個,還是僅有一面之緣的人。
“趙哥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