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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凡發現，戰場上已完全陷入了混亂。
衝入敵陣的金霞士兵竟然相互廝殺起來，而那些原本放棄抵抗，跪地投降的俘虜，也重新露出兇光，靠著拳頭和牙齒撲向看押士兵，其狠勁與之前比起來判若兩人！
曾經並肩作戰的同袍不再可信。
這遠比強大的敵人更加可怕。
哪怕是夏凡，也差點被兩顆飛來的子彈擊中，還好黎一直警惕著周圍的情況，加上狐妖毛皮足以抵禦小型槍彈，才讓他沒有受到傷害。
看到那些因為喪失神志死在自己同袍下計程車兵，夏凡的心都揪了起來，“你能用坎術讓他們清醒過來嗎？”
“我剛才試了，不行。”黎喘氣道，“影響他們的不是幻覺，有什麼東西正在驅使他們這麼做！”
夏凡摸出兩枚銅絲墜，“那隻能是邪祟了。”
要說與十州聯軍作戰最擔心的是什麼，無疑就是潛藏於樞密府中的邪祟勢力——因為能力無法預計，也不清楚他們何時會出手，算是戰場上最大的不定因素。
參謀部更傾向於這支力量隱蔽在沿九江推進的主力大軍中，直到進攻金霞城的時候才會展露出來。
但現在情況儼然出現了偏離。
“你想做什麼？”黎感受到了氣的變化——它們正在向背上之人匯聚而去，“殺掉這些被控制者麼？”
理性來說，這是抑制混亂的有效手段，每一個對同袍舉槍計程車兵，都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傷亡，讓他們停止行動，無疑能救下更多金霞部隊。
可這也是最冷酷的做法。
周邊還有其他處於震懾與茫然之中計程車兵，若讓他們目睹到了夏凡所行之事，日後難免會留下無法抹去的陰影。
這種信任的裂痕一旦存在，就很難再透過其他手段挽回。
“既然他們不是受幻術影響，那就只能用物理手段讓他們歇停一會了。放心吧，我知道該用幾成力。”夏凡丟擲銅絲墜，施展出震術流光！
一道幽藍的電光從他指尖射出，直刺向前方湧來的金霞將士，電流依次穿過數十人才消失，而那些被擊中計程車兵則瞬間僵直，如同一根根木棍般倒下。
“夏大人，您這是——”有人愣道。
“把他們揹回來，帶出這片迷霧區！”夏凡大聲喝道，“我只是用震術擊暈了他們，這些人還活著！”
“是、是！”有了清晰可行的命令，周邊計程車兵頓時從慌亂中恢復了不少。他們衝上前去，開始救援自己的隊友。
“叫山暉過來，這裡正是需要他幫忙的時候。”隨後夏凡對黎說道。
後者仰起頭，發出一聲長嘯。
迷霧只能阻隔視野，卻無法阻止聲音傳播，很快一個偌大的黑影便從霧氣中現身，奔行到夏凡身邊。
“夏凡，出大問題了！”騎在山暉背上的洛輕輕喊道，“有人召喚出了魔，就在西北面兩百丈以內！”
這個訊息讓夏凡微微一驚，“你能看到對方的位置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