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人昨日宴會,吾身今日流浪。
不過短短几日,似乎有風雲劇變之意。
不過,又有何懼?
習慣性地走上了二樓的書房,走過一排排的書架,穿窗而入的風捲起衣角,搖光在一片昏暗裡緩步走近窗邊。
這裡有一處秘密,她在這裡藏了酒。
就像效仿那些調皮的孩子一樣,搬了一些酒藏在了地板下面,如今就有用了。
她蹲在地上,伸出雙手搬開了木質的地板,露出裡面的幾壺酒,隨意拿出來一壺,把地板恢復原樣。
一手勾著酒壺的柄,一手拿著摺扇,姿態十分不成樣子,飄進了茶室,席地而坐,依靠在視窗,把臉露在夜色裡,企圖清醒幾分。
小樓裡,沒點幾根蠟燭,一切都是靜悄悄的,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。
魏搖光心滿意足地窩在茶室裡喝酒。
慢慢的,她聽見了吵鬧聲,聲響由遠及近,又漸漸遠去。
是夏侯明帶著季桃回來的聲音。
搖光笑笑。
感嘆一句,小孩子真好。
最後,她應該是睡著了吧。
反正,清晨的時候,她是被陽光晃到了眼,才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皮,一下子就看到了腳邊的酒壺。
抬袖一看,是被壓的皺巴巴的衣衫,摸摸臉,上面有壓痕,還挺疼的。
魏搖光無語地坐在原地,除了一身的麻木,還有頭疼欲裂,這情形真是很糟糕了。
宿酒之後,居然是這樣的感受。
扶著腦門,搖光晃晃悠悠地站起來,心裡想著得趕緊下樓去,躺床榻上解救一下要斷掉的脊椎。
一個念頭還沒有想完,樓梯才走到一半,小樓的外面就已經響起了敲門聲。
搖光以為是雀兒,隨口喊了一聲,“進來!”
“公子。”
聽到耳朵裡的是一個特別熟悉的男聲,搖光詫異地抬頭循聲看去。
何庸枝!
“庸枝?你怎麼會來這裡?”
剩下的幾步臺階,搖光走的十分迅速,等她站到地上的時候,何庸枝已經把他端來的溫水放好了,什麼話都沒有多說的走上來,準備著要伺候魏搖光洗漱更衣。
魏搖光終於清醒了,一把奪過自己的衣服,正色道,“本公子自己來就好,庸枝去外間等著!”
何庸枝躬身退離魏搖光的身邊,走到屏風的後面,靜靜地站著,只留下一個黑色的剪影給搖光。
魏搖光一甩衣袖,大早上的就覺得十分生氣,憤憤地去洗了臉,束髮換衣。
這期間何庸枝一直都沒有說話,僅是安靜地立在外面,也不知道是在瞧著什麼,還是在想著什麼。
魏搖光間隙看見他的時候,總會不受控制地想到姜十七。
她在好奇,這麼幾個奇葩的屬下,姜十七是怎麼訓練出來的?據說這些貴族家族裡的公子哥從小都會有一批影衛,自小一塊兒長大,忠誠與默契都是無與倫比的。
可是……
她看了一眼何庸枝的剪影,心裡嘖嘖稱奇,這個傢伙也會是與姜十七一起長大的嗎?看著還真是不像,不過坑人的本能倒是如出一轍。
想著想著就又想到了昨日傍晚的一番長對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