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李殷又才開口說道:“是啊,這些年本將確實忘了自己的根了,活該有如此下場!”
沉默了一下,方才又開口說道:“先生啊!你是個智者,我死之後,就麻煩你照看一下我的女兒了,我知道你有辦法,如何?”
胡功聽了,卻是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,才又說道:“將軍啊,你太高看我了,我馬上就會是一奴隸,有能有什麼辦法能幫助大小姐;而將軍你呢,卻是太小看大小姐了,她作為陛下的女人,一生錦衣玉食,無憂無慮,我這個奴隸還怕是要承蒙她的關照才對!”
李殷聽了,卻是死死瞪著胡功,一言不發,這胡功的話,他怎麼會聽不懂,想享受好處又不想付出,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。
胡功被盯得受不了,良久,才有些艱難的說道:“將軍放心,大小姐…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被狼一樣的眼神盯著,胡功都有些害怕了,遂才開口說道。
李殷聽了,才放過他,又重新拿起桌上的寶劍,又仔細擦拭了起來。
……
而此時的燕京城,被黑夜籠罩著,靜謐而又神秘,朦朧之中閃現出萬家燈火,與黑夜中的點點星光相和,讓這座古老的城市,泛出莊嚴與肅穆!
而此時的燕京謝府。
前禮部右侍郎謝雄和他的侄子謝宇正相對而坐,昏黃的燈火下,兩人皆是一臉愁眉不展。
自金陵的事傳至燕京,兩人就大感不妙,謝氏家族的頭面人物謝家的家主謝榮在金陵被殺害,二人就慌了手腳。
謝榮雖不在官場上混,但作為家主,坐鎮江南,打理家族內外,處理各項事物,無疑是非常重要的,這些年謝家勢力膨脹之快,與謝榮的所作所為是分不開的。
而現在謝榮被殺,謝氏家族的關係網就癱瘓了大半,讓二人是又傷心又頭痛的,而屋漏又逢下雨天,謝氏家族官場頭面人物謝雄又被免職,勢力及影響力是一下大損,而謝宇二十多歲,也只在國子監掛了個名,算不得步入官場。
而又從宰相府傳出話來,這次清理江南,謝家又被當作了典型,是被整治的對像!
此時謝家的處境在大乾是岌岌可危,稍不注意就會有傾覆的危險,故此二人才會如此愁眉不展。
謝雄坐在椅子上,嘆了口氣,方才開口說道:“宇兒,這次我謝家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了,我剛被免職,大哥又遭遇了不測,我們要好好合計合計,怎樣才能保住謝家?”
謝宇聽了,臉色一臉陰沉,良久,方才開口說道:“叔父說得不錯,謝家的處境非常不妙啊,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。叔父有什麼打算?”
謝雄聽了,卻是沉默了,長長舒了口氣,方才開口說道:“宇兒,大哥遭遇了不測,家主之位空缺,我們謝家的關係網斷了大半,我們必須重新選出家主,好重新整頓謝家的勢力!”
謝宇聽了,點了點頭,表示認同。此時此刻的謝家,確實需要這樣的一個人。
謝雄又說道:“俗話說子承父業,大哥既去了,宇兒你作為大哥的嫡長子,理應繼承家主一職,叔父支援你,你……”
謝雄還沒說完,就被謝宇打斷,謝宇急忙開口說道:“叔父,萬萬不可,要是平常時期,侄兒也不會推辭,自問才識還是夠的,但此時的謝家需要的是德高望重的人來擔任家主,而叔父你正合適,做過高官,又是謝家僅次於父親的存在,由您擔任家主正合適,叔父萬不可推辭!”
“而且此時叔父賦閒在家,沒有一段時間的沉寂是不可能再步入官場的,您正好有時間在整頓了謝家!”
“而侄兒我嘛!則是要守孝,準備好好的沉澱一下自己,好為自己步入官場做準備!叔父就勉為其難接任家主吧,侄兒是絕對支援你的。”
謝雄聽了,卻是一下子沉默了,說心裡話,他並不想接什麼家主之位,這位置看似榮耀,此時實則是個麻煩!
他從小就在謝家長大,吃的是謝氏的飯,穿的是謝氏的衣,步入官場之後,又用了不知多少謝氏的資源,但正值謝氏生死存亡之際,身為世族子弟,容不得他退縮,他也不能退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