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時的禮部大堂,迎來了帝陵一案的第三次審查。
劉健當堂而座,秦飛、宋王鄭昭、燕王鄭莊各據一張桌子排在劉健的稍後側。
吏部左侍郎劉永、戶部左侍郎王成、兵部左侍郎趙英、刑部左侍郎李華、工部左侍郎宋安、禮部左侍郎李民、都察院右都御史夏言各坐著椅子在旁聽。
周王鄭桐和唐王鄭郊各坐一張椅子位於下方,相互對立而坐。而禮部右侍郎謝雄則站立在鄭郊一方,只是與鄭郊隔開了一段距離。
而兩邊則是站著兩排穿飛魚服、佩繡春刀的錦衣衛。
劉健拿起驚堂木拍了一下,才開口說道:“本相受陛下之命徹查帝陵一案,已然是第三次開堂了,閒話也不多說,這件事本身就是疑點重重,先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唐王爺鄭郊,接著是唐王爺鄭郊提供的人證當堂自殺,扯出了周王爺鄭桐,可謂是一波三折,此起彼伏,讓本相也是大開眼界,陛下聽聞了,也是非常震怒,決定要查個水落石出,給先帝一個交代。”
“所以,授命本相為正審,宋王鄭昭、燕王鄭莊、京營節度使秦飛三人為副審,六部六位左待郎、都察院右都御史為旁聽,誓要將本案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“那麼,本相就開始問了,至於前面已問過的,本相就不重複問了。”
“周王爺,請問就昨日薛安當堂自殺前所說的那些話,你承認與否?”
鄭桐聽了,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,馬上就開口說道:“孤當然不承認,他雖然是孤府上的侍衛,但孤並不認識他,況且那天晚上孤一整夜都在書房,孤可以隨時提供人證,證明孤說的話。”
這時,燕王鄭莊卻插話道:“孤的好二弟,不要說這種話,人證都是你府上的人,當然是你說是什麼,就是什麼了!”
“不錯,孤的好大哥說得不錯,這人證都是你府上的人,又怎麼可能用來證明你的話是否是真的。”唐王鄭郊一見有機可趁,立馬就介面道。
周王鄭桐深深的看了一眼鄭莊,又打量了鄭郊,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:“的確如此!但是孤想說的是,昨天那薛安,話剛說完,就自殺了,顯然是死士,那麼那個死士到底是誰派的呢?顯然不可能是孤,孤可不會用死士把自己拖下水。”
“那麼,那個死士到底是誰派的?顯然,誰都有可能?有死士的人大有人在,但有必要的人顯然不多。”
“在這帝陵一案中,有必要有能力且有膽子做的,顯然不超過四人,孤說得不錯吧!”
在場的所有王爺與大臣聽了,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,顯然是預設了。
鄭桐頓了一下,又開口說道:“那麼這四人中,陛下除外,顯然他不可能也沒有必要那麼做。”
“把孤排除之外,就只有孤的好大哥燕王和孤的好七弟唐王了,孤說得不錯吧!”
眾人齊刷刷的望向鄭莊與鄭郊。
鄭莊坐在堂上,一臉的面無表情,好像不知道眾人在打量他。
而鄭郊聽了,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,眼睛卻是在斜視著鄭莊。
鄭桐又趁熱打鐵開口說道:“那麼,他二人中,到底是誰呢?”
這時,鄭莊卻又插話說道:“當然是孤的好七弟,這顯而意見嘛,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孤的好七弟,他顯然是無法洗脫自己的嫌疑。”
“那麼,他只能拖別人下水,那麼拖誰呢?環顧一下四周,只能拖孤與孤的好二弟,他思索一下自己的勢力,剛好有一臥底在孤的好二弟的府上,於是他就招回了那臥底,自導自演了那天禮部大堂上演的那出戏,孤說的不錯吧?”
鄭莊是一臉笑意,言語中盡往鄭郊身上扯。
“啪啪。”鄭郊站起來,拍了兩下手掌。
又笑著開口說道:“精彩,真是精彩,這是孤聽過最精彩的論斷。”
“但顯然,這死士並不是孤派的,顯然你們也不信。”
“那麼,孤也來推斷一番,大家也聽聽,聽聽孤說的有沒有道理。”
“假如這個死士不是孤派的,顯然也不是孤的好二哥派的。”
“那麼就只能孤的好大哥派的。”
“那麼,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?那麼孤以為,只有兩個原因!”
“一是,帝陵案不是他做的,他派死士的目的只是為了把孤的好二哥拖下水,讓孤的好二哥陷入這樁案子,他好漁翁得利,站在旁邊看孤二人的笑話。”
“二就是,帝陵案就是他做的,顯然這是一系列的計劃,先讓工部、禮部二位郎中自殺,留下兩封自白書,將矛頭指向孤,汙陷孤就是帝陵案的主謀,而他再讓薛安來那麼一齣戲,趁機把孤的好二哥拖下水,這樣一來,他就能完全置身事外,看孤二人的笑話。”
“這樣一來,他就能成為帝陵案中不是贏家的贏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