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讓我抗旨不成?”
“你…你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擔心我,但是這個可是太后娘娘的旨意,太皇默許了的,我不得私自回家,眼看爹和孃親,能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裡,我不能節外生枝,好啦,走吧,送送我?”還是沒能拗過她,餘柏乖乖的送她去了六王府,
看到阿綰轉身踏進六王府,餘柏還是不能放心,上前拉住她,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子來,放到她的手心裡:“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,別動手,別委屈自己,我別的本事沒有,帶走你還不在話下,小丸子,好好的,啊?”
餘柏從來不是這麼煽情的人,難得他這麼“心思細膩”,剛想寬慰他兩句,餘光就看到六王爺大刀闊斧的走來,連餘柏也看見了,這廝竟然毫無防備的把她拉進自己懷裡,大聲的嚷嚷著:“去吧,安心照顧好自己,我會一直等你!等你回來!”說的那叫一個深情款款,至死不渝的,差點連阿綰自個也要相信了,無奈丟給他一個白眼,扯過自己的手,丟下兩個字:“幼稚!”踏進了六王府,
她知道餘柏是存心氣六王爺,可不見得人家就吃這套啊?做戲是不假,可是沉甸甸的錢袋子卻假不了,
已經月餘了,據太皇自己說的,那位悅娘娘估摸著又快到了清醒的時候了吧,恰巧明日新皇繼位大典,不知她能否醒過來?
阿綰住的這個院子很是清淨,但是離六王爺也同樣離得很遠,這正是阿綰所希望的,
月光皎潔,灑下一片銀霜,阿綰抱著自己的胳膊,坐在門前的石階上,月影斑駁,她突然伸出手,月光撒下了倒影,印出了她的手指,她換了個手勢,倒影裡印出了不一祥的圖案,像是打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,
玩的不亦樂乎,像極了孩子,嘴角掛起深深地梨渦……
不遠處,橋上站著的六王爺將這一切收入眼底,她笑了,像個吃到糖的孩子一樣,滿足的笑了,他也記不清多久沒見到她笑了,越是如此,他越不想放手了,怎麼辦?他想要把這美好的笑容留在身邊,
他深知自己不能也不會留下她太久,四哥登基大典後,忠勇侯府的人勢必會有法子讓他乖乖交出喬少綰的,
可是,他貪心了,貪戀這無暇的笑容,就如一束束陽光直射進他的心房一樣,讓人莫名的敞亮,他貪戀她的赤子之心,敢愛敢恨,卻又同樣恨著她這般瀟灑磊落的模樣,反倒顯得他抓著過往不放,拿不起放不下,
為何是他執著呢?為何她放手卻如此痛快呢?
他鬱悶之極轉身離開,可沒曾看見阿綰掩面大哭的樣子,委屈極了,月光清冷可同樣寒了她的心,她到底做錯了什麼?難道保護姐姐,保護雲涼,保護自己就錯了嗎?難道就非得站在那裡等著俐妃來刺死自己不成,就是因為她反抗了?所以她就罪大惡極,她就活該受委屈,
她也想過告訴他真相,可是每當看見他眼裡的厭惡,阿綰就張不開嘴了,所有的解釋在他看來都應該是狡辯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