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院子的雜草映入眼簾,甚至有些草已經齊腰了深了,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無人問津了,
這般模樣哪有什麼蹤跡可尋,層層的落葉不知落了幾層,踩上去蓬鬆軟軟的,從上面走過只能聽見“咯吱咯吱”的聲音,一路上連個腳印也不曾出現,寂靜的院落安靜的讓人覺得瘮得慌,
阿綰不由得有些心慌,總不會有刺客出沒吧,心想著又放輕了自己的腳步,
除了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響,偶爾夾雜著樹葉篩篩落下的聲音,整個冷宮裡沒有一點雜音,寂靜而詭異,
院子不僅凋零破落,好些地方甚至都不能遮風避雨,都能感覺到風貫穿至此,破落的房門早已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了,廊壁上雜草叢生,風吹過,只剩下“沙沙”的回聲,牆角里竟然還有口井,青灰色的井沿上,佈滿了已經乾枯的青苔,阿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一會兒不會像話本子裡所說的那樣突然間冒出個“鬼”吧,
人還沒找著呢,已經把自己嚇得夠嗆了,她嚥了咽口水,強裝鎮定,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,一邊走還不忘一邊安慰自己:要不換個地方找找,這裡這麼荒涼銀月不可能往這兒來的,
心裡想著的是這樣,可是管不住一直往前探尋的腿啊,在腳的驅使下,阿綰往院落深處走去……
“啟稟……主子,把……暈了,至……聽到多少,屬……不……道……”陸陸續續有聲音傳到阿綰的耳朵裡,不是那麼清楚,這麼荒涼人跡罕至的地方有人,就已經夠阿綰震驚的了,她屏住呼吸,慢慢往聲音的來源處躡手躡腳的挪去。
待在廊坊下看到拐角處的身影時,阿綰有些覺得不可思議,敢問在宮裡有幾人是坐著這樣的帶著軲轆的椅子出行的,榮王爺!雖然只是個背影,可是也足以讓人措手不及,
怎麼會是他?為什麼會是他?
一時間阿綰不知如何思考了,太震驚了,她的腦袋有些混亂,像捋不清的亂麻一樣,她緩緩的蹲下身來,捂住自己的嘴巴,唯恐自己因為太過於驚訝而發出些許聲音來,她都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,
的只聽那人問道:“最近可有異常?”
他身邊的侍衛,不,不應該說是侍衛,應該是暗衛,徐徐道來:“回主子,暫時沒有任何異樣,只是似乎西北有些局勢緊張,”
什麼?西北?與西北有何關聯,他不是個身患殘疾不問世事的閒散王爺嗎?何時關心起西北的事情來?他要幹什麼?他到底是誰?他與西北有何聯絡,頓時間疑惑重重,
“暗中盯緊了,小心行事,”
“是”
緊接著推動椅子的聲音響起。
良久良久……
阿綰跌坐在地上,揉揉已經發麻的腿腳,起身一瘸一拐的往裡走去,她要去看看,去看看這深宮裡最荒涼的地方到底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,那人說西北局勢緊張,可是爹爹和娘寄來的家書都只說平安無虞,到底西北怎麼了?她想要知道,就算心有膽怯她也得硬著頭皮去一探究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