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林虞出院,大壯約她出來見了一面。
想到大壯曾經在高考後,她人生最艱難的日子裡的雪中送炭,林虞同意了。
一見面,大壯就推了一張卡過來。
林虞突然笑了,「來當說客的?」
大壯尷尬地摸了摸鼻子,「這小子知道你不想見他,這不掐住了我們兩家合作的命脈,我也是迫於無奈。」
睨了眼散發著金錢誘惑的卡,林虞沒接,記憶突然靈光一現,「所以高考那次你也是受他所託?」
頓了下,大壯也沒隱瞞,「對,他當時被軟禁在家,不吃不喝又自虐似的砸門,砸到血肉模糊才得以與我和司翔見上一面。」
「他當時自身難保,滿腦子想的還是你該怎麼辦?在被父母強行送出國的前一天,他求到了我頭上。」
「那是言生這輩子第一次低頭求人,我不能不幫。」
聽著這些隱秘往事,林虞卻無法動容。
「顧言生為什麼如此執著於我?」她問出了一直以來好奇的問題。
大壯似乎有些驚訝,「你不知道。」
林虞搖頭,表示不知。
「因為你高一上學期的時候,救過他。」
見林虞並未想起,大壯又補充,「羅斯德國際學校附近小巷裡。」
羅斯德國際學校,海城有名的貴族學校,是豪門貴族爭相擠破頭也要進的學校,彷彿進了那所學校他們才能博得和身份匹配的名聲。
說到這個學校,林虞第一個想起的人是白紗。
白紗是以舞蹈特長生的身份被破格錄取,她和裡面的學生自是不在一個階層,後來不惜用林虞整容的事去博得關注。
林虞蹙眉,「顧言生也是那個學校的學生?」
「是,正確來說我們三個都曾經是,只是後來轉了學。」大壯繼續提示,「高一上期的言生還沒抽條,個子不太高,又因性情乖張被幾個高年級堵在了小巷裡。」
根據大壯的提示,林虞努力回憶那些遙遠的模糊畫面,也漸漸有了頭緒。
小個子的弱雞男孩被幾個男生堵在人跡罕至的小巷裡,他們揚言要教小個子做人。
那時候的她還不曾發生車禍,成長也是順風順水,甚至還有點見義勇為的俠義心腸在身上。
路見不平的她,用手機找到了報警鈴聲嚇唬那些人。
並在外面大聲喊:「啊,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啊!」
聲音保證小巷裡的人都能聽到。
想到顧言生身份特殊,那些人也確實上了當,害怕得四散奔逃。
她也被小個子逮了個正著。
「為什麼救我?」小個子態度囂張又傲慢,「為了錢還是其他?提出來,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。」
她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睨了小個子一眼,涼涼道:「因為你太弱雞。」
說罷,她無視小個子臉上五彩斑斕的變化,揚長而去。
那天,她身上穿的是開誠的校服。
回憶到此結束,林虞不可置信,「就這……?」
大壯笑,「言生從小要風得風,你還是第一個輕蔑他,嫌他弱的人,因著你這句話,他轉頭去學了柔道、拳擊。」
「接著又突然宣佈要轉學到開誠中學,但當時以他那個成績……」後面的話大壯沒說,從他眼裡的笑意可見顧言生是吃了點苦頭才順利轉學。
林虞不懂,「一面之緣而已,有必要?」
「你大概不知道對於順風順水的人而言,第一次挫折足夠他惦記一輩子。」
林虞就沒吭聲了,只是拒絕了顧言生的補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