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琦頓時哭得更狠了,嘟囔著‘誰要做你妹妹’這樣的話,哭了好一陣才停下來,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抽噎著,“那我們現在怎麼辦,你萬一被看到了怎麼辦,任務又怎麼辦。”
“放心,沒人看見我。”三十七安撫著她將她扶起來,“我們先回去。”
花樓裡突然長出一顆參天大樹,這顯然不是什麼小動靜,虞嫿看了眼外面聚集起來的火光,沒打算留在這爛攤子裡,轉身將昏迷的人扔到劍上,帶著瀾枝就飛快的離開了花樓,去往城中一處隱蔽的山坡上。
她將那男人一腳從劍上踹下去,看向依舊被捆著的瀾枝,豎起食指道:“你答應我不對他動手,我就放開你,怎麼樣?”
瀾枝暱了她一眼,嗤笑道:“我落在你手上,還有什麼資格說不嗎?”
“那我就當你答應了。”虞嫿彎眸一笑,根本也不理會她話語中的嘲諷,很快的放開她,同時用林中的藤蔓將那個男人捆得嚴嚴實實。
虞嫿沒急著將他叫醒,而是看向瀾枝,用眼神示意了一下,半笑著說:“不介紹一下,這是哪位?”
沉默了良久,瀾枝才不情不願道:“蝮蛇門分舵織網閣副手,道妙人。”
“道妙人,名字不錯,就是用在他身上可惜了。”虞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說出的話卻是向著瀾枝詢問:“你們之間,是有什麼深仇大恨,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殺他?”
“呵。”瀾枝認命似的往背後的樹上一靠,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瞞你了,你知道蝮蛇門用什麼方式助人修行嗎?”
“聽起來,不像是用的什麼好東西。”虞嫿坐在旁邊的石頭上,看向她,“至少你應該不太喜歡,是吧。”
“哼。”瀾枝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,“別以為你對我多瞭解,你們這樣一直被庇佑的人又能懂多少呢?”她冷冷的說著,瞥了虞嫿一眼,又回到正題,“在這天下間的名門正派,修行多講機緣心性與能力,能得仙門指點破鏡的人,不過十之一二,可凡間百姓又如何不想跨入仙門修得長生,他們苦於找不到路子,蝮蛇門就由此而生,可說到底,蝮蛇門的人到底是不懂仙法只能走旁門左道的路子,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可以讓普通人強行破鏡的藥物,那藥物確實有效,但帶來的影響卻也是旁人料想不到的。”
說到這裡,瀾枝好似回想起來什麼事情,那雙被風雪磨礪過的眼眸中露出哀傷的神色。
虞嫿也不催她,只是等待著,良久以後瀾枝才緩緩繼續道:“那種藥裡,蘊含著一粒‘種子’等那粒種子長大後.我們就會被魔氣吞噬。”
對於她的話,虞嫿並沒有表示懷疑,她摸著自己的下巴,緩緩道:“聽你這樣說,這應該是他們自己人才知道的秘密,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?”
“若是我們沒有察覺到這些,想必,也不會被派來執行跟蹤你的任務。”瀾枝戲謔的看向虞嫿,“一開始我也想不通,為什麼會讓我們來接手跟蹤你的任務,我們怎麼會是擁有龍靈的人的對手,現在才明白過來,原來我們就是他們丟擲來的石子,來試試你這潭水有多深。他們原來早已知曉我們察覺了藥物背後的事情,所以讓我們來這個任務,是一石二鳥。”
“好吧。”虞嫿面上很是平靜放的聽她說完,悠悠道:“那麼最後一個問題。”
她看向瀾枝,神色認真起來。
“為什麼當初在雪峰山,只有他魔氣失控,而你沒有收到影響?畢竟按照你的說法,你們上面的人,應該不會希望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活著。”
這個問題使得瀾枝神色一凝,她抿了抿唇,半晌後才吐出幾個字,“我不知道。”
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,虞嫿心中自有定論,她也明白,越是這種時候越是急不得,於是也沒有緊著追問,“那麼.”她笑著指向還未醒來的道妙人:“他是怎麼回事呢?”
“他?呵,當初就是他把我騙進了蝮蛇門,他就算化成灰,我也能認得他。”瀾枝說著冷冷抬頭,“詢,他的死,我不會算在你們頭上,這筆仇,我會記在蝮蛇門的頭上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更應該冷靜些,不要為了這種人物衝昏頭腦。”虞嫿坐在石頭上,抬手間一個水球在她掌心凝結,她瞄準道妙人的臉,將手中的水球砸了過去。
道妙人被冷水一激立即醒了過來,他甩了甩頭,驚恐的看向面前的兩人,激動大聲道:“你們,你們是何人,想做什麼?!”
“不做什麼。”虞嫿從石頭上跳下來,不急不慢的走到他面前,半垂著眸子看著他,“想問仙人借點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