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在司機的催促聲下換好座位落座，有驚有險的踏上了前往採買的道路。
「行了吧，」車子啟動，顧茉寧往路燚身邊靠近了許，壓低聲音，面色很是無奈地動了動還被路燚攥著的手，「這下能放開我了嗎？」
路燚抬眼，與顧茉寧四目相對，他輕揚著嘴角沒說話，但手上的力度卻鬆了。
顧茉寧見狀，飛速抽回自己的手，一副生怕晚了路燚就會後悔似的。
她低頭轉了圈手腕輕輕揉捏著，被路燚攥過的地方通紅一片，可想某人是用了多大的勁兒。
而某人此刻心情大好，唇角掛著的弧度就沒打算下去。
他的眼睛也更像是長在了顧茉寧身上般，一瞬不瞬的盯著她。
車內無人說話，空氣靜的落針可聞。
然這種寂靜沒維持到兩分鐘，靜不下來的顏子堯就拉著江少群打起了遊戲。
遊戲的音效聲，混雜著兩人時不時大叫一嗓子的聲音，車內尷尬的氣氛鬆動。
一直被車廂內尷尬氛圍包裹住的蔣伊一兩人也放鬆下來，跟坐在他們前面的張雅清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，餘窈時不時轉身和她們搭上幾句。
她旁邊的黃珉雯，則從坐到位置上，就拉著一張臉看窗外。
餘窈剛開始還跟黃珉沒話找話的搭腔，但人家黃珉雯就「嗯嗯啊哦」一副愛答不理極其敷衍的樣子，餘窈熱臉貼人冷屁股，自討一陣沒趣後，便保持沉默不說話了。
而顧茉寧抽回了自己手，也自暴自棄、破罐子破摔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愛咋就咋滴的靠上椅背假寐。
旁邊的路燚很安靜，沒作妖，但顧茉寧卻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，沒移開過。
顧茉寧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看的，能讓他盯這麼久。
他們身後坐著餘窈和黃珉雯，前面幾個大攝像機懟臉，顧茉寧雖不知剛才那幕直播間裡究竟看到了多少，但這會兒的直播間肯定是不淡定的。
縱使顧茉寧心裡再怎麼想破罐子破摔，她也還是有所顧慮。
路燚想盯就讓他盯吧，她管不了他，但還是能管住自己的，只要自己不理他就行了。
嗯，對！
深呼吸顧茉寧，淡定，就當他不存在，不存在，不存在。
等等，不是！
這怎麼當他不存在啊，這麼大一坨有心跳有呼吸的坐在那......
「睡不著，就別裝了。」
顧茉寧，「！」
突然，一股溫溼的氣息打在顧茉寧的耳朵上，顧茉寧猛然睜大眼，下意識的就往反方向撤。
「你......」顧茉寧視線對上路燚，她被他嚇了一大跳，「你，你坐好，行不？」
路燚笑，直起身。
兩人恢復至正常社交距離。
「......」顧茉寧睨了他一眼，也坐端正。
今天的路燚真的很愛笑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二人又回到最初的無言狀態。
路燚不再逗她，也不再盯著她看，顧茉寧緊繃的情緒放鬆，瞌睡逐漸上頭，腦袋一點一點的，幾次不小心捱到路燚的肩膀，她就立馬抬頭眨巴兩下眼睛，搖晃著腦袋強裝精神。
然而這都沒堅持過兩秒，就又繼續小雞啄米，這麼反覆來回幾次，顧茉寧的腦子實在抗不住了，開始變混沌。
旁邊的路燚將她這副模樣從頭看到了尾。
「困了？」路燚欺身湊到顧茉寧耳邊，語氣親暱的問道。
顧茉寧的眼皮此刻已經完全闔上了，她囫圇的點頭「嗯」了聲，也不知是聽清了還是沒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