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茉寧盤腿坐進沙發和茶几邊的縫隙裡。
耿澍重複了一遍。
顧茉寧將面前還剩了一小塊沒吃完的牛肉和蔬菜的盤子端到一邊，把攤開放在果盤上檔案拿到面前，還順勢抓起了放在一旁的筆。
顧茉寧握著筆桿，將剛才耿澍說到的那個地方圈了起來，並在一旁做了個備註後，才點了點頭開口。
「我也覺得這麼改不錯。」
「師兄你再往下繼續看看，看看還有沒有哪個地方有問題，需要我改的。」
「好。」
「……」
隔著一個電話的兩人，像是面對面坐著討論般，溝通交流起來完全沒障礙。
耿澍出國的主攻專業是導演，副攻是編劇。
跟劇本雖不大一樣，但總歸還是大同小異，有異曲同工之處的。
加之耿澍的眼光很犀利，他還又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，能分析出很多問題，在這個上面，耿澍給顧茉寧提了不少好的點子。
耿澍簽下顧茉寧這本，也是走ip要改編成電視劇的，對此，耿澍還明確表示過，希望顧茉寧來主刀改編。
顧茉寧之前都是把改編權賣給影視公司後，就什麼也不用管了，也沒她什麼事兒了，這次，是她第一次自己把自己的改成劇本，裡面有很多東西她都不是很懂，況且這本目前還只有個大綱。
顧茉寧開始有些著急了，便拉著耿澍幫忙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是有問題的，找ug。
兩人聊得很投入，時間過得也飛快。
牆上時鐘的時針剛走過兩圈半。
顧茉寧就聽見耿澍說。
「好了，」耿澍取下鼻樑上的眼鏡，順勢捏了兩下眼窩道，「咱今天就先到這兒吧。」
耿澍的嗓音有些嘶啞，似乎還隱隱夾了點疲憊在裡面。
耿澍放下手，睜開已經開始逐漸泛起紅血絲的眼。他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，繼續說道，「現在時間不早了，你早點休息，有什麼我們明天再說。」
聽到耿澍的聲音，正埋頭在檔案上做著筆記的顧茉寧抬起頭，目光望向牆上掛著的時鐘。
10:39
「啊~~！都這麼晚了。」顧茉寧低下頭，面前白花花的列印紙上本全是印刷體，但兩個小時後的現在，上面的空白地已多出了很多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。
顧茉寧嘿嘿笑了兩下，把剛才寫了一半的補完，蓋上筆帽合上檔案。
「那師兄你早點休息，還有什麼問題我們明天再說。」
「好，你也是。」
「嗯，師兄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「……」
「嘟嘟」
「嘟嘟」
電話結束通話。
房間頓時就陷入了寂靜之中，頃刻間便落針可聞，手機的螢幕在茶几上，從亮變暗，最後熄滅。
房間裡的光源又少了一個。
這會兒掛上了電話，顧茉寧才發現周圍原來還挺暗了。
顧茉寧張開雙臂，上半身仰倒在身後的沙發上，臉自然的朝向窗外。
剛還不覺得，現在一倒下來，疲憊感瞬間鋪天蓋地的向她席來。
「天黑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