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那異獸退開後低聲嘶鳴了一陣,無鋒愣了愣,又走近了一步,見異獸又要退開,忙到:“少主別怕,我只看看……放心。”
異獸聽後終於又立在原地;無鋒細細望去,瞬間吸了口涼氣。
只見那凹凸堅實的小腹上,全是隱隱約約的劃痕和一些類似於尖銳物體鑽刻的痕跡。這些痕跡並不如何之深,最多也就是破了皮;可是對於異獸力承千斤的軀體而言。。。這不會是一時半刻造成的傷。這些劃痕和鑽刻的痕跡,層層疊疊,破口並不乾淨利落,顯然是常年累月在同一個地方折騰造成的。
一想到這裡,無鋒是才還陽光明媚的心情,頓時狂風暴雨。他立刻令不遠處的秋竹把老三帶過來。秋竹將老三弄醒後,送至無鋒跟前。
無鋒一手按著還在有些疼痛的胸口,一手指著異獸身上不明顯卻又讓他心顫的傷痕,冷冷問道:“怎麼來的?”
老三一個哆嗦,道:“他……他們……他們變著法兒……用……用他來……取……取樂。。”
“他們?”無鋒面無表情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偶爾也……也……幹過……”
“霍泉蓮把他交給你們的時候,說過要折磨他?”
“沒……沒有……”
“那你們為何這麼對他!”
“起……起初……是……是有人發現這怪物……不……不是……是少主!……少主他……他特殊……他……他長大後……我們沒見過……見過這種異獸……我們看他太悶……就想看看他……看他有沒有其他表情……”老三全身哆嗦,眼珠子卻激靈的轉著,他語無倫次的說道:“後來。。。後來是老五發現他身體有異。。。”
“身體有異?”無鋒明知故問道。
“是……是的……無論多殘酷的刑法用到他身上,他都沒事兒,最多會痛幾下,但是……”
“你們竟敢對少主用刑?!”無鋒森然道。
“不不不……不是……我們不知道他是少主……我們要是知道,就算死也不會動他……”老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。
“然後呢?”無鋒沒去管跪倒在地上的人,冷冷問。
“我們發現……他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硬甲!”看見無鋒沒有發作,老三急忙討好似的把自己的發現告訴無鋒,瞬間就不結巴了。
“所以……你們就想著法子去試試這層硬甲有多硬麼?”無鋒俯視著地上的人道。
老三沒說話了。
“為什麼腹部的傷最多,鱗甲也破壞的最厲害?是因為……腹部最脆弱麼?”無鋒回頭看著異獸。
“是……是的……但是……還是用了很多辦法才……才破了點皮……”老三低頭不敢看無鋒。
“才破了點皮?你是想說一個力承千斤的軀體才破了點皮?”無鋒皺眉。
“大爺饒命!大爺饒命啊!……我們……我們就是鬼迷心竅……是我們該死……”老三邊說邊磕起了頭。
“還是會疼的是麼?否則……你怎麼這麼怕我觸碰你腹部的傷口……”無鋒看著異獸輕輕說道。
異獸似是不願回憶起那些時光,高昂不可一世的頭顱,低了下來,看似有些難過。
怎會不疼?就算是銅皮鐵骨,那也是有感覺的。
老三一邊頭如搗蒜,腦中一邊想起自己眾兄弟戲耍這異獸的場景。刀砍斧劈,錐鑿鞭笞,火燒水淋……能用的都用了,每一種酷刑使在它身上,是一點痕跡不留,但是那鬼哭狼嚎的慘叫……可是一點沒少……其實現在想起那聲音……老三不由自主一個哆嗦。
“萬千的飛鳥走獸,無論身體再如何強悍,韌力再如何堅毅。。。腹部始終是最脆弱的地方啊……”無鋒有些嘲諷的笑了笑。而後拍了拍異獸的肩膀以示安慰,頭也不回的對秋竹道:“該知道的我知道了,剩下的,你處理吧。”
秋竹領命,拖著老三就朝遠處走去。對於這種以施虐他人為樂趣的人,無鋒知道秋竹從不會手軟。
事實也證明如此;片刻後,秋竹回來,將一雙帶血的手伸入河水中洗淨。她有些同情道:“可恨了這些個人,竟然這麼對少主!就算他不是少主也不該這樣!少主這幾百年是怎麼過的!”
“……淪為階下囚的人……從來都不會有選擇的權利。”無鋒面無表情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