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什麼,比馮嬪親眼看見自己兒子被殺要瘋狂。
自霍凝說出那狂妄的話後整個宮宴雅雀無聲。那幾個朝臣面面相覷,只當聽了什麼山崩地裂的話,睜大眼睛怔在原地。
權墨洐低頭,嘆了聲氣。
霍凝說完後,他不管皇帝答不答應,徑直走了。
皇帝和太后在後看他,遂也沒有什麼精神,吩咐宮人們匆匆收拾起來。
馮嬪驚嚇地不敢上前,可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兒子,又匆匆上前。
她從地上抱起七皇子,看他身前一片血紅,她心神崩潰,哭的沒有聲音。
片刻,馮嬪哭到昏厥。
而後被宮人抬回她的寢宮。
...
政殿內,皇帝和太后坐著。
誰都沒有說話,因霍凝剛才那句話驚到兩人,宮宴結束,兩位掌權者便這樣坐著。
旁邊憐妃有些著急,看了兩人:「聖上,老祖宗,我看阿凝是因為昭寧的事神經崩的太緊,一時氣話而已,您們可千萬不要因他的話怪罪了他。」
憐妃本想勸慰這兩人,可是長久沉默後,太后開口了。
「其實...如果將江山給了阿凝,皇帝您是放心的。」
太后看皇帝,「你那幾個兒子中,不是誇大,沒一人有阿凝的才能,當年若不是勤王天生身弱,這位置也他來做也是可以,太上皇從你們幾個當中挑中了你,可卻引起穆王的不滿,你能穩坐在這位上,也有勤王一點功勞。」
「皇帝啊,阿凝當眾說了這話,想是經過深思熟慮,你剛失了兒子,哀家知你心痛,可是今晚的事...要怎麼平息。」
「如果放任不管,想是不出明日阿凝的話便傳遍朝堂,若是有朝臣覺得他出言放肆,你這個當皇帝要保他還是治他?」
太后分析的條條有理,與憐妃對視一眼,她又問:「哀家在宴上瞧你和皇帝竊竊私語,是出了什麼事?」
憐妃如實說:「是...臣妾身懷有孕的事。」
「你嗎?竟然還能懷孕?當真是昭寧的功勞。」
太后在這個時候點出梁菀,瞥了眼皇帝:「那老七臨死前在宴上說的話哀家也聽見了,他做的實在太過,如今北漠正和澧朝心身不同,他卻私下同禮真勾結,還做出要女幹汙昭寧的事?昭寧因她兒子被困禮真,阿凝心急如焚,哀家還不知她有沒有脫險,就算脫險,身心也受損了,皇帝,這事你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。」
太后話落,側頭看一言不發的皇帝。
杳杳光照下,皇帝彷彿一瞬老了十歲那般,背影有些頹廢。
七皇子,他再不喜畢竟也是他的兒子,說他一點不難受是不可能,可想到霍凝,他更是難受。
自在北漠那次被梁菀救過後,皇帝早將梁菀當成他尊敬的人。這個女子年紀尚小,二十出頭的女子,卻要揹負很多。
這天下男人爭相想要,可非要將她一個女人牽扯進來。梁菀因為她的特殊身份,成了爭權奪利的棋子。
皇帝知她十分剛強,絕不是輕易妥協的人。但剛才聽七皇子口中的話,便是皇帝也震驚了。
怎麼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,只因她身份,便要讓她不停生孩子,從而達到操控的目的?
「哎。」
皇帝終於開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