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凝看了信後倏地笑了。
「終於要跟我來明的了。」他評判道,「這些人啊,勾我進不去便拿出她來引,是真當我傻。」
少年三兩下把暗信撕了,看破竹:「皇上果然懂我,派秦修文來正好助我。」
破竹:「可是秦小公子他...對世子您可不善吶。」
「他自然不善,他見我佔了他嫡母,為他爹打抱不平而已,不過看在他是菀菀外侄的份上,那小孩鬧去吧。」
霍凝當著面說秦修文是小孩,破竹挑了眉,「那世子下步打算怎麼做。」
「咱們截獲的暗信怎麼能不與秦修文分享?這小孩他第一次帶兵出來,我這個當姨夫的該提點他,你將派人將這暗信原封不動送到他軍下,順便將梁菀是他小姨的事告訴他。」
霍凝心有打算,怕四周有眼,他吩咐完立刻命破竹趕緊走。
很快,秦修文所帶的平叛軍就收到一個匿名的信桶,裡面講的正是這兩個事,同時還有一封以霍凝口吻寫的告知信。
秦修文看了信後遲遲沒做決定。
他起初很無法相信,可那信寫的邏輯通順,所講的每一個點都正好對上。
這夜秦修文徹夜未眠。
緊接著在秦修文大軍第二天要上路前,軍中混入一個人。
那人喬裝打扮,腿腳是跛的,走路歪斜著身。
不僅如此那人還一頭亂髮,鬍子拉碴,是絕不會將此人與霍凝聯絡到一起。
但正是霍凝。
他將自己隱藏,又讓假扮自己的暗衛向南疆而去,而他自己再次踏上前往薊州的行程,且混入秦修文的軍中當個無人注意的雜夫。
霍凝負責打雜,秦修文帶來的兵是皇帝重新從城中四大軍營調遣的,人多,勢必保證後勤的也多。
霍凝入軍第一天,手提一籃木炭,一瘸一拐走在行軍營中,正逢全軍休整,霍凝便趁所有人沒注意進了主營帳。
秦修文躺在裡面小憩,忽的警覺大開,感到身邊有危險——
少年不愧是在營中歷練了時日,動作反應都比之前要迅速多,秦修文瞬間拔了掛在床頭的佩刀,對準突襲的人。
霍凝四兩撥千斤,將他刀的力量卸掉,隨後在床頭看他笑:「秦小將軍還稚嫩的很,被人摸入主帳才懂反抗,晚了。」
「你是誰!」
秦修文看出現在他身邊的粗獷男子,根本沒認出霍凝。
霍凝笑:「我的聲音聽不出?咳,那我便告訴你,我呢,是傾慕你嫡母的人,你嫡母她啊...嘖嘖,」
霍凝一副流氓樣,惹秦修文暴怒,少年把刀拔出,誓要教訓這個對他嫡母口出狂言的人。
霍凝又與他過了幾招。
好似在驗他這些日子的成果,看秦修文從之前那般文弱書生變成有了銳氣的少年,他竟有幾分欣慰。
果然是秦豐然的兒子,其身骨天生該在軍中待。
之前那個秦老太婆太坑他,白白耽誤他那麼多年,如果秦修文早些來軍中歷練,如今應該更強。
他不再逗他,打到一半正色說:「是我,霍凝。」
一聽霍凝,秦修文倏地收了佩刀。
少年狐疑看他。
霍凝見他不信,便掀了自己外衣袍角,露出內裡那一尾紅色內襯。
秦修文站定看他,對他這番操作十分不懂。
霍凝道:「此事說來話長,不過我找人給你遞的信你應是看了,看清楚,解釋清楚了,我是你小姨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