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眸清淡看她,更激怒權惟真。少女覺得她這是什麼眼神,一種帶著勝利者的傲氣。
梁菀定在心裡嘲笑她,與霍凝十多年的情意卻未得到他的心!
權惟真透過小窗將更難聽的話說與她聽:「梁菀,你也別得意。我與凝哥的關係是不可能形同陌路,我身上有他的罪過,只要我向他服軟,他便不會將我丟棄不管,所以往後你與他之間永遠都會有個我在其中阻礙,像你這樣的人,能撐多久呢?」
權惟真揚了唇邊笑,「我往後是要做他的正室,我只當你與他是露水姻緣,男人誰沒有個過往。凝哥教坊司那個紅顏我都不在乎,自也不會在乎你。」
「只是令我未想到的是,你可真不要臉,身為別***室還不守婦道與他做出這種事?梁菀,你瞧瞧你都做了什麼,御國寺佛門重地,你便如此等不及嗎,要將凝哥畫在牆上,哪裡有點世家女子的樣子?」
梁菀被權惟真一刻不停的罵了這麼多,也聽明白了。她眉心頓時升起一層燥鬱,對權惟真厭惡極了。
她沒直接反駁,反而向後退了幾步,冷持的問她:「你有什麼資格過來?」
權惟真氣道:「你還要兇我?我說的難道不對?」
梁菀轉身,回坐室中蒲團,雙腿盤起輕撥念珠。
她的不在意,更激了權惟真。
權惟真猛地將手捶在門上,「你這是什麼態度?難道你真想纏著凝哥一輩子?」
「是,怎樣呢?」
梁菀睜眼,毫不掩飾對霍凝的感情。現在的她沒有過去那些畏首畏尾,便正面回答:「權小姐,我與他兩情相悅,為何不能糾纏呢?倒是你,跑來是什麼意思?你覺得我會乖順的聽從你的話而與他分開嗎?」
梁菀笑:「在做什麼夢呢。」
權惟真愕然,咬唇看她。
她頓了頓心神,不可思議地看她,「你難道連你師父的死都不顧了?那日要不是凝哥,你師父也不會被抓,梁菀,我真是弄不懂你,你那日表現的如此憤然,我還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,哪想你卻毫無反應。」
「這樣一看你與你師父的情意也不過如此,你在凝哥面前,就是裝柔弱對嗎?」
「你說什麼?」
梁菀在聽到權惟真的話後,突然站起身來,她快步來到她面前,隔著一道門,她質問道:「你說我師父死了?」
權惟真譏諷:「又在裝?你該不會說你失憶了吧?那日的事情不是你親眼看見的嗎?」
「權惟真!我師父不會死!他從沒來過長安,何時會死?」
梁菀神情震動,再不似剛才那般平淡,若不是隔著一道門,她此刻已衝出去問個清楚。
權惟真還在笑,笑裡帶著不以為意的驕縱:「原來這就是凝哥騙你的手段?梁菀,我同你說句真心話,你與他沒結果的,凝哥哄的了你一時,能哄一世嗎?你師父終歸是因他而死的。」
「權——」
梁菀不相信,雙手捂住耳朵,她彎身向後退,此刻只覺頭痛欲裂!
她的步子虛了不少,也無法再與權惟真辯駁,雙腿打顫,身子猛地撞到室裡的燈臺。
纏枝藤蔓的燈臺應聲倒地,梁菀也摔到一旁,頭一撞地面,昏了過去。
權惟真看到這一幕,心中開始後怕。
她不由向裡面喊了兩聲,見梁菀毫無反應。
權惟真撇嘴,怎麼就暈了?這身子也太弱了。
她暗暗思緒一刻,再三確認了四周,這才想趕緊走,省的被人看見,讓霍凝知道。
權惟真頃刻關上小窗,裝作沒事人一般消失於御國寺。
霍凝一瘸一拐地
,護著自己屁股,從宮中出來。
他是用了血包,但做戲也要真些,他還是捱了幾板子,此刻火辣辣的疼。
他用手護著臀部,上了馬車,便讓破竹趕往御國寺。
然而等他到了,霍凝卻見一眾僧彌圍著,好像出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