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在梁菀心裡霍凝的問題依舊沒解決,他性子使然,就算她現在因為權惟真、教坊司的女人與他置氣,對他來說也僅僅是哄哄便好了。
可她看的明白,霍凝從未覺得應該要與她們保持距離過。
梁菀雖之前對他縱容,對他的碰觸漸漸不抵抗了,但卻因這事而讓她看清了兩人很多不同的地方,這是一個長期磨合的過程,這個過程裡,勢必要有人妥協低頭。
年齡的
差距、思想的差距,這些都是她要思考的。偏偏梁菀又是那種要想很多很多不會輕易享受眼前快樂的人。
思來想去,她覺得還是要跟他保持距離為好。
喜歡歸喜歡,但也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。
長安城怪病仍舊未消,梁菀白日在清潭寺待的時間久了,便開始將她研究出的藥給不同症狀的人服用。
起初她不敢太多,之前她以身試藥也試了一段時間,讓她沒有那麼猝不及防對藥效毫無把握,她會根據每人體質而用量不同。
前三天毫無反應,她用藥的那些人仍舊會昏厥,身體成癮,梁菀未放棄,只是新增了藥劑。
從第四日起,好訊息傳來。
清潭寺裡最初服用她藥的病患突然跑來與她說感覺腦子清醒不少,看東西沒那麼渾濁了。
而後剩餘的那些人也都陸續向她反饋病情。
終於在她治療了十幾個病患後,她得出了一張完整且藥劑合適的方子,她將方子報給了皇帝,請他下旨可以長安城所有藥堂開始配製。
皇帝大喜。
直言如果梁菀如果能將這場怪病驅邪,那她便是澧朝的功臣。
梁菀不敢居功,只是同皇帝討了個名額。
秦修文入軍的名額,雖然之前霍凝幫他辦了,但她覺得名不正言不順,省的日後有人詬病霍凝走後門。
她以自己的身份為自己繼子討招兵名額,為以後馬上要來的城南城北招兵做準備。
宮裡已到處開始結綵,太后壽宴即將來了,四下都是忙碌幹活的宮侍。
梁菀剛回禮佛堂,便見一少年身影坐在她房中,等她回來。
兩人又是好些日子沒見,霍凝揚著笑意上前,手還未碰到她便被她向後退一步躲開了。
霍凝登時怔在原地。
梁菀與他福身道:「禮佛堂佛家清靜地,霍將軍總來不太妥當。」
霍凝驀然暗了眼色。
他目不轉睛看她,「你這是過河拆橋?知道我前日將你師父放了所以不裝了?」
「霍將軍,我即將要給你繡的東西都還給你了,便也代表我的想法。」
「梁菀,你即已對我動情,還有什麼顧慮?」霍凝冷問她,心中那抹不安又盛了幾分,果然如顧鬱說的,她又退縮了。
霍凝氣的牙癢癢。
他逼近一步:「你到底要我怎樣才可以?為何你對別人那麼容易,獨獨對我殘忍?」
梁菀抬眸看他。
見少年眼中極暗的光芒,她卻搖搖頭,說出自己想法:「霍凝,你不用做什麼,是我的問題,我從來不會讓自己深陷沒把握的事裡,我是喜歡你,但是你我不合適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