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凝從權相府出來,一望頭頂的太陽,便知自己辦了什麼混賬事。
少年念起昨日,他看見那畫後太激動,便也什麼都不解釋將梁菀落在府中。
霍凝心想,一夜過去她應該回宮了吧?
他不耽誤,當即從權相府叫了輛馬車,準備走。
正巧時,四條從街市一邊來了——見到霍凝,小婢女又恢復那般喪臉,眼睫都不抬,直接將梁菀交給他的東西扔到他手裡。
四條:「這是昨日夫人命奴婢交給世子的,她說你要的就在裡面。」
「站住。」
霍凝見四條那半死不活的樣子,擰眉:「又犯什麼邪病?」
「世子,奴婢最近身體不適,給您掛臉了,實在對不住。」四條說的話陰陽怪氣,哼了聲,初次違逆霍凝,駕車便走。
霍凝被氣的臉色青紫,望這奴婢囂張氣焰,只嘟囔一句,真是慣的。
他低頭拆開信封。
裡面放的正是秦豐然當年讓梁父寫的斷絕書,其實他挺好奇的,這樣一封書信,為何梁父時隔這麼多年還想著要回?
難道這信裡有什麼隱情?
霍凝邊走邊看。
此時的他尚未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只一心撲到對各種心間疑問的求解上。回將軍府路上他一直信不離手,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最終,還真讓他發現點什麼。
此刻的澧朝皇宮,梁菀與太后的早課還在繼續。
太后說,她的壽宴快到了,她要更虔誠的禮佛才是。太后這麼多年始終信奉,照太后自己的話說,這也是在為澧朝積福。
梁菀經過一晚休息,心情比昨日好太多。今日這場佛事便做的比昨日好太多,太后見她心情初霽,便也放心了。
等將事情全部弄完,離著午時也快了,梁菀自住進這裡,一日三餐便由自己來做。
禮佛堂邊上有個小廚房。
她在侯府雖是侯夫人,但以前在莊子時顧鬱不在,都是她一人自給自足,故而燒火做飯什麼對她來說是小事。
她每日飲食清淡,吃的也不多,便隨意準備了兩個小菜,蒸了饅頭。
此刻的她正在小廚房忙碌,那方遲遲而來的霍凝便如入無人之境的溜到她房中,等她。
少年連說辭都想好了,他覺得昨日事梁菀一定不知道,便也沒打算告訴她,霍凝想,等會見她第一句,便問她昨夜睡的如何?
有想他嗎。
霍凝揚了唇角。
身形窈窕有致的女子端著食盤進來,她全程低頭看路,並未看見早已坐在她屋中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