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凝這倔脾氣上來,誰也勸不住。
皇帝道:「朕說讓他將前因後果講清楚,讓朕來判斷到底該不該罰他,他呢,偏不!骨子硬的狠吶,是一點也不知彎!」
「現在可好,朕要顧忌外面,難道就容他一直跪下去?母后,你是知道朕的,拿他當自己親兒子待,他這哪是在外面跪,分明是朕在外面跪!」
「哎,那又該如何呢?」
太后也無奈了,心一直揪著,早之前霍凝入軍就讓她提心吊膽,前幾年北漠不太平的時候太后總是做噩夢霍凝傷痕累累。
正當兩位掌權者束手無策時
,外面宮人行來說,「聖上、太后娘娘,梁寺丞求見。」
一聽梁菀,皇帝擰了眉:「她怎麼今日也入宮?讓她進來。」
政殿外圍,梁菀已等候多時。
她此時已換上官服,聽到召見,便身姿清麗的往政殿走。眼雖垂著,但她路過霍凝時,還是看了一眼。
少年聽到動靜,側了頭。
兩人目光在空中對撞,梁菀本以為霍凝此時定心情凝重,誰想卻看見少年對她笑了。
擦身之時,她與他看似毫無關係,又暗流湧動。
梁菀心裡犯嘀咕了。
搞不懂霍凝什麼想法。
她緩緩走入政殿,與皇帝太后行了禮,一臉驚詫的說:「霍將軍他...是犯了什麼事嗎?」
太后見她來的正好,便問:「你近來不是一直同阿凝查漠桑茶的事,你便與哀家說說,到底你父親與這事有沒有關係?」
梁菀一怔,斟酌片刻:「回太后,我今日進宮正是也要說這事,說到家父,我與霍將軍也僅僅是在鬼市找到了一點線索與家父有關,但霍將軍近來查了許久,只查到家父販售正常漠桑茶的資訊,其他的,的確證據不足。」
「而之前抓的那名指證家父的人也早已身亡,故而這條線就斷了。霍將軍本想讓家父自己去認,可該說的都說了,家父始終未招認。」
「怪不得要放了他啊。」太后嘆息,又問梁菀:「那你可知阿凝今日為何要對人動手?」
梁菀搖搖頭。
她說真的,她的確不知道。
至於原因,現在只有霍凝知道吧...而她,則要從另一個方面救他。
梁菀忽然單膝跪地,仰頭與皇帝說:「聖上,臣這幾日在清潭寺為民患治療有了不少新的感悟,而有一個新的猜測,只是這尚在想法初期,如要深究,要經歷一段時間。」
「臣無意發現一種黑紋花蛇,很可能與這漠桑茶有關,所以今日來是想問聖上討個許可。」
梁菀看皇帝,一字一句說:「之前霍將軍與我都未找到我父親與漠桑茶有關的證據,而臣自知道這個黑紋花蛇後便換了個思路,想到一種新的辦法。」
「臣想,檢查我父親在長安售賣的所有漠桑茶葉,從中取原樣拿去浸泡,如果裡面含有我新發現的那種黑紋花蛇毒素,便可說明我父售賣的這批與導致人昏厥的那些是同樣的貨......」
梁菀話音剛落,皇帝忽然喜悅:「你這個方法好!如果朕準了你,那本該今日釋放的你父便不應出去。」
「沒有了釋放,那阿凝對他也就是正常訊問!好,朕準你,現在就準你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