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第一神將打破沉默,“能把心理醫生找回來麼?”
在他印象裡,除了寒蟬以外,似乎只有這一位存在,有能力解決這種級別的災難。
六百萬人的心理疾病...
“難。”
第一地藏搖了搖頭,
“沒有人知道,祂是否真實存在過。”
“那我們能怎麼辦,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所有人發瘋吧?”
第一神將攥緊了手中的魚竿,他不知道,這是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。
“你聽小僧說,你先別急著爆。”
第一地藏站起身,向第一神將走來,可他的身影卻越來越虛幻,似乎早就不在此地。
“世人難渡,更難自渡。”
“小僧此生無力自渡,更難渡世人,只不過,替世人走一段崎嶇的路...倒也不難。”
“小僧會在菩提樹下,菩提臺上,為眾生誦經。”
“眾生的苦楚,便是小僧的苦楚,眾生劫難,便是小僧的劫難。”
“這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,但也是眼下唯一的法子。”
第一地藏走向第一神將,指尖出現一點金光,金光落在第一神將的眉心,讓他眼前出現無數虛影,就像是...未來。
而在那個未來,沒有第一地藏為眾生誦經的未來,淨土超過九成九的人都瘋了,徹底喪失神智,連畜生都不如...
第一神將從這種未來場景中掙扎出來,還想說什麼。
如果第一地藏真這麼做,無異於把所有人的痛苦強加在自己身上,替世人撫平傷口的同時,自己卻在承受著一切...
“小僧窺見未來一瞬,除此別無他法。”
從龍虎山天師死的那一刻,第一地藏和第一神將聯手,拿不下一個畫家,第一地藏就在放水。
本來,第一神將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,地藏嘛,戰鬥中放水是很正常的事。
只是等解決完畫家,第一神將才察覺到事情不對。
第一地藏要去做這件事,而唯一有能力阻止他的,就是第一神將。
因此,第一地藏借畫家之手拖住了第一神將,完成了自己需要的所有佈置,最終只要坐上菩提臺...
而當一切在第一神將面前揭露時,他已經無力阻止對方。
第一神將看著即將消失的虛影,問出最後一個問題,
“你...不是怕疼麼?”
“小僧是怕疼的。”
他笑了笑,誠懇說道,
“小僧,更怕世人沉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