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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不斷的交談著,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夜語一般,有說有笑,滿是溫馨祥和。
慢慢的,慢慢的,隨著時間最後的飄落,一抹霧靄將天邊那懸掛著的最後一抹斜陽餘暉徹底的吞噬,頓時之間,天地一陣昏暗,這天,徹底的,黑了…
這二人的身體慢慢的,慢慢的變得虛浮,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被抽離了一般,那肉身慢慢的虛化,最後慢慢的變成了無數的華光,向上升騰而去,飄散了,盡數的飄散了,落到了每一處地方,每一個角落,因為無影無蹤所以才無處不在…
二人臉色之上滿是幸福、滿足,那表情在這一刻定格住了,永遠的定格在了這一刻。
“爹!娘!”
一聲撕心裂肺的狂呼浩蕩的卷積在這天邊,震顫一切,向著四周翻滾而去。
像是瘋了一樣,狂奔著,一男一女,年齡不是很大,向著不遠處前方二人相互擁抱的奔跑而去,淚腺奔湧,神情委屈到了極點,像是被整個世界所拋棄了一般。
他們瘋狂的來到這裡,跪伏在地面之上,沒有試圖伸手去抓著漫天的不斷向上漂浮的華光,他想挽留但是卻不能挽留,因為他不能破壞爹孃的一切,跪在地上望著這漫天的光芒,淚牛滿面。
這光芒到了最後似乎是凝聚成了任少威和那婦人的影子,向著任玉紫夜二人笑著,然後擺了擺手,又向著自己前面的兄弟們擺了擺手,雖然有著無盡的眷戀,但是轉頭望了身旁的婦人一眼,頓時之間幸福之色盈滿與臉色之上,他們,手牽著手,離去了,永遠的離去了,他們去遨遊整個世界去了,只有他們二人,也只需要他們二人…
“大帥!!”
“大帥!!”
無數的血甲軍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,拼了命的狂呼著,咆哮著,他們,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切,他們,他們的大帥,居然居然走了,永遠的走了…
心中的信仰在這一刻崩塌了。
敵軍敵將的刀槍將自己的身體刺傷,此刻依然沒有任何感覺,仍是抬頭望著,望著那漫天的光芒,無論如何他們也要送自己的大帥最後一程,無論如何!
在這一刻所有的血甲軍將士皆是爆發出來無盡的,無盡的氣勢,將自己眼前的敵人砍殺了,然後淚流滿面,噗通的跪倒在地面之上,手中的鋼槍筆直的插在這泥土之中,槍尖直衝雲霄,然後猛然抬頭,瞪大了眼睛,望著那光芒,極目力望去,眼眶欲裂,將那哭腔儘可能的收住,口中儘自己最大的氣勢,壯烈而道,“大帥一路安好,血甲永世長存!”
“大帥一路安好,血甲永世長存!”
“大帥一路安好,血甲永世長存!”
……
這聲音似乎是劃破了天際,震顫所有一切,無數人在撕心裂肺的狂呼著,憤然與絕,這天似乎感其明,忽然之間,一道碩大的明亮的閃電劃破這天空,似乎要將整個天際劈成兩半,原本已經昏暗的荒原,在這一瞬間照耀的徹亮。
但是這明亮不過就是一瞬間,又是陷入無盡的灰暗,而下一刻,一聲驚雷徹然而響裂空炸起,這些不過就像是開了個頭似的,頓時之間,無數的電光在此刻閃耀而出,那驚雷也是響起,此刻整個天空之中像是在上演著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一般,這無數的電光便是雙方廝殺的場景,而這震天而響的驚雷便是這戰鼓,在這雲中狂呼而湧著,聲勢震天。
似乎,似乎這氣氛越來越急促了越來越急迫了,這氣勢不斷激盪著,迴旋著,那叫一個蕩氣迴腸,高昂嘹喨,終於,終於到了最頂點的時候,徹底的爆發開來,不過片刻便是傾盆大雨,瘋狂的滂沱而下。
似乎要將這一切盡數淹沒了一般,狂風萬丈起,平地引山洪。
不過片刻就是要將周圍所有的一切盡數淹沒了一般,似乎有一種末世般的感覺。
此刻所有的血甲軍依然在跪在地面之上,怒吼著,任憑著狂風暴雨冷冷的拍打在自己身上,心頭似乎有無數的憤怒,更有無數的力量需要發洩,若要是發洩不出來,那麼真的可能會瘋掉,然後猛然站起身來,向著前方的敵人而去,口中已經嘶啞但是依然毅然決然的狂怒而去,奮力的將所有人斬殺,唯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,將這已經快要瘋狂的心中嗟鬱給徹底的發洩出來。
一場廝殺又開始了,這一次,這局勢好像更加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,似乎,似乎這所剩下的禁衛軍壓根就不是對手,宛若那待在的羔羊一般,引頸受戮。
他們在承受這血甲軍眾人的無邊惱怒與悲憤,像是被這等模樣給嚇傻了一般。
白天晴空萬里,此刻卻是暴雨滂沱,而且像是在這一瞬間便積累了這無盡的威勢一般,實在是天地異象,實在是萬分驚奇,甚至是有些不可思議,或許,這就是帥星墜隕,就是天地也要發出一陣瘋狂悲鳴吧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