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譁!”
一盆冰水澆在了宋元的身上,刺骨的涼意瞬間讓他打了個冷顫,原本的昏聵略微清醒了一些,吃力地抬起頭,遍佈血絲的雙眼下意識看向被壯漢抓在手中的兩條手臂。
此刻,十指的指甲都被生生拔了出去,鮮血染紅了雙手,每一根指頭都肉眼可見的腫脹了起來,連通心神的劇痛讓宋元劇烈顫抖著。
見宋元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,兩個壯漢下意識回頭看向鄭鈞,等待著後者的命令。
鄭鈞依舊是那副玩味的神色,衝二人擺了擺手,後者會意,當即退到了一旁。
鄭鈞站起身,緩緩走到了宋元身前,一邊打量著後者傷痕遍佈的身體,一邊隨意說著。
“小子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說還是不說!”
鄭鈞猛地提聲厲喝。
然而,宋元依舊默不作聲,像是呆滯了一般。
鄭鈞怒極反笑,“好好好,你小子骨頭還真硬,不過不知道你聽沒聽過一種刑罰叫宮刑?小子,你若是還不說的話,我不介意讓你小子體驗一把當太監的感受!”
“怎麼樣,你說不說?”
鄭鈞目光陰冷,死死盯著宋元的神情。
這一次,宋元終於有了些反應,在聽到“宮刑”二字後下意識打了個冷顫,目光迎上鄭鈞,似乎有些猶豫。
這一絲變化自然沒能逃得過鄭鈞的眼,當即衝身後擺了擺手,“來人,把這小子給我閹了!”
“是!”
身後的壯漢忍著笑意,大步流星走了過來,說實話,他們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令,不知為何竟還真有這躍躍欲試。
可就在這時,宋元像是終於撐不下去了,無力地說了句。
“等等……”
聞聲,鄭鈞露出得逞的笑容,抬起手臂,止住身後走來的壯漢。
“願意說了?”
遲疑片刻,宋元輕點點頭,“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,不過……我不會跟你們說的,讓我去見莊主,這件事我只跟他一人說!”
鄭鈞皺了皺眉,陷入了沉默,像是在思索著什麼,而宋元也沒有再開口,屋內一時陷入死寂。
許久之後,鄭鈞眯了眯眼,卻沒有答覆宋元,而是扭過頭看向那幾個壯漢,沉聲道。
“你們幾個看好他,我去稟報莊主,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能進出這個屋子!”
“是!”
鄭鈞最後看了眼虛弱的宋元,隨即大步流星走了出去。
幾個壯漢似乎都沒想到宋元居然這時候突然撐不住了,不過想想也難怪,畢竟那可是命根子啊,宋元看上去也不過十來歲,往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!
當然,有沒有以後可就不好說了……
幾個人各有思緒,倒也沒有再繼續用刑,而是隨意地倚靠在一旁的牆上,扎著堆討論著什麼,不時放聲大笑。
宋元並沒有理會這些人,沉重的腦袋低低垂著,慘白的臉上不見絲毫波動,但心裡卻是盤算起了後續的動作。
等待終究是漫長的,彷彿過去了很久,久到宋元都快覺著自個兒已經要撐不住暈倒了,鄭鈞才悠悠趕了回來。
不過這一次除了他還有另外一名中年,同樣是老莊主的貼身護衛,只不過明顯級別要比鄭鈞低半頭。
聽到腳步聲的宋元抬起頭來,鄭鈞也沒有廢話,直接招呼那些壯漢給宋元鬆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