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玄城堡。
上一世葉玄興起而建。
再次來到這裡,已經相隔百年,但是葉玄第一感覺便是熟悉。
一磚一瓦,一草一木,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,要說最大改變,恐怕是建造這些東西的主人,又成了翩翩美少年。
“雕欄玉砌應猶在,只是朱顏改。”
歷經多少歲月輪迴,葉玄還記得李後主怨恨的眼神,只是葉玄永遠無法體會到後主當時的心情,
因為古今多少事,又有幾件能讓玄尊憂心的呢?
唐納德已經130多歲了,是歐國國寶級別的人物,此刻卻像一個孩子一樣,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葉玄。
“你都這麼老了,不用親自伺候我,讓其他人來就好了。”接過唐納德遞來的茶,葉玄於心不忍道。
“那些人毛手毛腳的,哪能伺候好九爺您。”唐納德蒼老的面容上流露出滿足的笑容。
這一天,他朝朝暮暮想了一百多年。
葉玄端起茶,輕輕吹開茶葉,一股清香直入肺腑,是西湖的明前龍井,從東方萬里之遙,遠渡重洋,卻還如此鮮嫩。
“你有心了。”
他輕輕抿了一口,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和恬淡。
聞言,唐納德身子一震,激動道:“九爺,這茶我每年都給您備著,不允許任何人動,好多都放壞了,我記得您最愛喝的是西湖蘇家老農種的,而且是清明節前採製的,您說喜歡這茶裡故人的味道。”
“嗯。”
葉玄不喜多言,他的思緒順著茶香,飄蕩到很遠。
葉玄喜茶,
有位居士為了留住他,特地在西湖蘇堤旁為他種了大片的龍井。
那段日子,葉玄和居士煮酒飲茶,泛舟西湖,談古今,論英雄。
居士敬佩他見識非凡,葉玄亦感慨居士才華超世。
只是滾滾江河之中,
葉玄如一葉扁舟,
有人匆匆上船,
有人不捨離開,
他的船,渡一個人,結一段緣,
最終,駛向自己的道。
分別那天,居士感慨萬千,鄭重道:“這明前龍井我會命人為先生一直種下去。”
後人稱這位居士為“東坡居士”。
蘇東坡可能永遠也想不到,九百多年後,他已為塵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