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天下真的缺糧食嗎?」
楚千秋一直以為,這世界的生產力很低小,但從王家要走了十萬畝田地,系統性地瞭解了土地的產出,他卻發現了糧食的產量並沒有想象中的低下。
王家的一畝地精心照料,能夠畝產720斤,已經超過了古典農業時代應有水平,就是醫療,工程建造技術等等都有出人意料的地方。
例如神武朝的捕魚船,甚至會搭配精通冰系內功的武者,以方便將捕捉的鮮魚進行冷凍儲存等等。
如果沒有這樣的糧食產量,沒有這樣的技術水平,是養不活如此龐大規模的武士階層與貴族階層。
所以認真講起來,這太平縣真的會缺糧食嗎?
「孫地主的地窖裡面,縣衙的府庫裡面,只要仔細找找,都能發現許多的物資。」
「吃的,喝的,小米,麵粉,酒,香料,裡面什麼都有。」
「若是真沒有糧食,那顏五七殺了孫地主,屠了柳知縣滿門,也一樣要被餓死嗎?」
「所以明明有糧食,為什麼還餓死人呢?」
「衙門若是能從大戶手中弄來糧食,那顏五七又能有何作為呢?」
楚千秋曾跟顏五七討論過他的經歷,這才知道劫掠地主家的細節。
總督府的客廳變得靜悄悄的,文理學院的任道遠率先反應了過來,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:
「楚大人,此言何意?」
「您不會是同情那些亂黨吧。」
這是一個相當嚴厲的指控,就連藏在人群當中的李明德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。
一個同情亂黨的神威軍軍官,而且還是一個軍中的殺神,聽上去未免也太好笑了。
「哈哈,任兄在說什麼胡話?」
「楚大人乃神威軍的後起之秀,國之棟樑,怎麼可能同情亂黨了?」
鞏南星乾笑了兩聲,特意替任道遠打了一個圓場。
那任道遠也反應極快,發現自己說錯了話,連忙改口道:
「是任某喝醉了舌頭,該罰,該罰。」
說到這裡,任道遠拿起酒杯自罰三杯,他不希望跟楚千秋發生任何衝突。
因為這些貴族子弟還只是貴族弟子,而楚千秋已經是朝廷命官了,還有劉都統的義子身份,在靈州那是可以橫著走的人物,足夠壓他們一頭了。
所以李文豪一直稱呼楚千秋是楚大人,雙方平輩論交。
「許是方才任兄長篇大論,口乾舌燥所致,還請楚大人寬宏大量。」
任道遠的朋友不少,也共同出來打圓場,一堆人像是施展了集體遺忘術般,表示自己從來沒有聽過。
「你們錯了,我就是同情亂黨。」
「他們不過是餓著肚子,殊死反抗的人,難道不值得同情嗎?」
楚千秋面不改色地拿起酒杯,掃視了一遍在場的眾人,抿了一口杯中美酒,淡淡地說道。
石破天驚!
任道遠、鞏南星、包括範雨萱等等都張大了嘴巴,有些合不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