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神武國治下的百姓來說,真正的統治者既不是那位住在上京的天子,也不是在縣衙裡面的知縣老爺,而是執行諸多命令的官差,捕快們。
捕快、官差、胥吏是百姓在日常生活中有機會接觸到最多的統治者,他們的作風能力,往往代表著一個王朝所處的興衰盛亡。
統治這樣一個龐大的國家,一個擁有如此之多的武館,大門派,世家,豪強林立的國家,是一件舉步維艱的事情。
而朝廷為了維護統治,分別採取了有效妥協與殘酷鎮壓兩種方案。
願意遵從朝廷統治的豪強,世家,軍隊,武官,他們是具有統治價值的人,則可以與朝廷共治天下,這是妥協。
在朝廷這個框架裡面,互相鬥爭,互惠互利。
就好像紫衣捕快丹俊,他屬於寒門出身,丹家在一個小城裡面能夠作威作福,有了朝廷的提拔才漸漸把丹家做大,是屬於支援朝廷的世家之一。
同樣的,分佈在各地鄉鎮的捕快,胥吏世家代代傳承,他們就是朝廷的基石,有些存在的歲月比各大世家還要長遠,屹立千年不倒。
朝廷需要依靠他們,才能真正把政令傳達到百姓手中,朝廷養著這些地方編制的胥吏、捕快,是想建立忠誠於朝廷的公務員世家,與獨立於朝廷之外的大宗門對抗。
一個合格的知縣,運用捕快的武力,使用鐵腕鎮壓,對於豪強進行壓制,將更多的財富匯聚中央,這便是神武朝鼎盛年代的光景。
但三百年來的歲月腐蝕,合格知縣的越來越少,與豪強同流合汙的知縣,乃至不幹人事的知縣越來越多。
比如百香鎮的賽包公,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知縣,分內的職責從來就不幹,因此導致六扇門對於地方武力的侵蝕。
但對於楚千秋來說,賽包公大人反而是最合適的知縣大人,可以依靠他統治整個百香鎮。
讓自己成為百香鎮幕後的主人。
百香鎮的縣衙勢力再怎麼弱勢,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。
只要拿下知縣大人,讓他成為自己的附庸,將來在百香鎮內大展拳腳,就會方便許多,同時弄瞎掉六扇門在當地的眼睛。
「下官願意聽從萬大人的吩咐。」賽包公在殺掉了司無為後,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進行了昇華。
在楚千秋這樣的強人面前,他是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。
如果他就不是這樣的人,崇拜並且服從強權,依附強權,去欺負弱者,這才是賽包公的本質。
「賽大人不必緊張,你是一個有能力的好官,在小小的百香鎮裡面實在是太屈才了。」
「別說一個百香鎮了,將來去了靈湖城當城主,乃至靈州總督,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」
「但若你起了不良的心思,將來會怎麼樣,你自己知曉吧。」
楚千秋笑了笑地拍著賽包公的肩膀。
拍得他骨頭都要鬆軟掉了。
賽包公的骨頭本來就不硬,這麼拍一拍,立刻軟下身子。
這場面實在是有點奇妙。
賽包公身為一縣的父母官,論官職,論權柄都比百戶要大不少,就是黃千戶也無法干涉他的政令。
但面對楚千秋明晃晃的刀鋒,他顯得那樣的卑躬屈膝,更何況聽楚千秋的意思,這組織的能力非同一般。
他們甚至敢截殺六扇門的客卿!
「下官不敢!」賽包公大汗淋漓,只是他還有一點不解,到現在為止,你也沒告訴我,我到底是在為哪個組織服務啊。
「只是敢問大人,下官是為誰效力?」
「天機閣!」楚千秋高深莫測地笑了笑,開口說道。
「什麼,竟然,竟然是那個傳說中的組織。」
「下官何德何能,竟能為天機閣服務?」賽包公有些結巴地說道,他可沒有想到,自己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狗官,竟然能夠得到天機閣的青睞,這就好比是路上遇到了一個老和尚,卻是摩訶寺的羅漢,直接為自己指點迷津還要離譜。
但這很合理。
殺一個藍衣捕快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情,現在他又殺害了一個六扇門的客卿,何等嚴重的事故。
不是天機閣這種逆天的組織,誰能幹這種事情?
「不錯,正是天機閣。」楚千秋厚顏無恥地宣稱道。
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名氣很大的神秘組織,現在又沒有智慧財產權保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