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馨一路被男人牽著手腕帶出別墅。
藉著別墅外的路燈,她看著男人牽著自己的手的大掌握得那麼緊,生怕她消失了一樣——黑暗之中意識到自己撞到的人是傅斯勻,他一下子就認出自己的時候,她知道自己和他之間的糾纏再次開始了。
儘管分開五個月,還記得分開前如何的遭受苦痛和心理壓力,記憶是會隨著時間消退的,但是痛苦的,折磨人的,永遠不會。
眼神暗了暗,她沒說話。
而在拉著她出來到稍微月色照射下明亮的地方之後,男人立刻吩咐在門口候著的下屬去開車。
待下屬接了命令離開,眼前的男人一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,雙臂完全用力,像是要將她嵌入懷中一樣的牢牢束縛住。
僅僅見面幾分鐘,蘇馨就感覺到了以前和這個男人相處的那種熟悉的磁場。
強悍,霸道,狂魅。
“傅斯勻。”
沒料到他會抱住自己,更沒料到他緊緻的力道逼得她呼吸困難,她不得不先出聲,微微推著他:“我喘不過氣。”
聽到她的聲音,傅斯勻終於鬆開她。
藉著月色抬起手撫摸她的臉龐,眼神一刻也移不開,嗓音完全因為急促的心跳沙啞:“病治好了嗎?”
被他粗糲的指尖摩挲著臉頰,蘇馨輕輕的別開臉,聲音沒有過多的變化:“好了。”
無視她刻意的疏遠,傅斯勻全身心的被她的出現攪得心中紊亂,仍然不顧一切的撫上她的臉頰,一下又一下的輕撫,如同撫摸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一樣:“疼嗎?”
“不疼了。”
治療絕症怎麼會不受皮肉之苦,她明明是那樣怕疼的人。
她輕描淡寫的回覆,只會讓男人的心中泛起劇烈的心疼,他輕撫她的臉龐,逐一移動,觸碰到她齊肩的短髮,眷戀的摩挲著。
很早以前她的頭髮也不長,是他要她留長髮,所以三年之間她頭髮蓄到齊腰。
蘇馨也想起自己以前是長髮的事情,知道他在想什麼,她沒什麼波瀾。
方便動手術,她把頭髮剪得很多,現在才稍微長了些。
兩人在一起三年那麼長,有些事情彼此一個眼神就默契明瞭,傅斯勻清楚蘇馨懂他在想什麼,也猜出來蘇馨剪短髮的原因。
只是她的沉默和明顯的疏遠,讓他心中鈍痛了一下。
好在那股痛意被重逢的喜悅很快淹沒,他問:“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蘇馨就像以前那樣溫順,平靜的語氣回覆:“前兩天。”
“前兩天嗎……”傅斯勻喃喃,手上動作更加眷戀,道:“蘇馨,我找了你五個月。”
五個月。
整整五個月。
每天都派人尋找調查,無時無刻關注。
派去的人一直在國外尋找她,他國內也有派人留意機場動靜,卻遲遲沒有找到她。
這五個月來,她的訊息少之甚少,他格外的煎熬。
可她偏偏就是在自己對她越來越思念之中出現在眼前,那樣巧合的撞到了他的懷裡,太讓他激動和無法剋制。
聽到他的話,蘇馨的眼神動了動,沒說什麼。
將她的所有神情收在眼裡,他不介意她重逢自己這樣的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