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臣深得有多麼重要,才會讓她介意他死去的那天,像中毒一樣的高燒到差點死去。
全身顫抖,傅斯勻的心臟疼痛加深。
一貫強大的他不讓自己被這一事實壓倒,他儘量讓自己平靜的接受,再往下看。
而後目光落在了祝臣深舉辦葬禮的那天,看清楚時間時,他整個身軀再度一震。
四年前的十二月中旬。
冰冷的窒息感霎時襲擊到全身,身體被壓了五指山一般的沉重艱鉅,他的眼中無法抑制的布上了紅絲。
四年前的十二月中旬的時候,他去參加繼承人候選,經過某個路口,前方不遠處的計程車司機轉彎不當,差點撞到了一個女人。
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蘇馨,被車子刮傷腳踝卻渾然不覺,之後面對下車的司機詢問,她匆忙得好像要去什麼地方,擺了擺手就準備離開。
可她站起來走了沒兩步,繃不住癱跪在地上,不間斷的淚水撲滿她的小臉,她望著某個方向,哭得撕心裂肺,哭得好似三魂七魄都散亂,好像世界都塌掉。
那不間斷的淚水,莫名讓車上的他微妙的憐惜情感。
他從來就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東西,卻第一次離奇的難以挪開目光,緊緊的盯著淚如雨下的女人。
正是因為那次簡短的相遇,他記住了她的長相,腦海裡面始終有個印象,再到一年後來她來找自己,沒有哭泣的可憐和落魄,有的是不吭不卑頑強的姿態。
答應和她用一千萬換五年青春的時候,他的內心就已經接納了一見鍾情這件事,往後和她一起的每個深夜,他偶爾會在她累得睡下時撫摸她的眼簾,他的心始終有憐惜的感覺。
如今回想起來,一見鍾情是個契機,可他對她一見鍾情的那天,被她眼淚影響得心裡波動的那天,是祝臣深舉辦葬禮的時間!
“咚!”
手掌趴在辦公桌的聲音。
傅斯勻難以站穩,不得不單手撐著書桌,神情從未有過的煎熬和痛苦。
那時候她為祝臣深心神受傷,眼淚是為祝臣深而流,他卻因為那些眼淚那個場景對她產生憐惜,對她一見鍾情。
多麼可笑!
多麼難堪!
這比當初蘇馨說她和沈西霖暗渡陳倉的時候更讓他接受不了,那時他尚且可以認作是沈西霖後來居上誘騙了蘇馨,他可以再將蘇馨掠奪回來,且在自己假死期間蘇馨落了淚,他堅信蘇馨對自己有感情。
可是祝臣深的資料種種證明,過去自己和她的淵源細細剖解離不開祝臣深!
他對她一見鍾情的時候,她心裡正裝著另外一個男人!
本以為蘇馨對他也有感情,在這一刻不得不動搖,無法抑制的笑出聲。
是不是從始至終是他在付出,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往情深,她真的從來沒有愛過自己,從來沒有?
可悲的認知讓男人無比的挫敗,笑著笑著,口腔充滿血腥,身軀倒了下去。
……
傅斯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。
“靠,你怎麼回事,怎麼又急火攻心?”
病床邊顧輕看到睜眼的男人,身為好友隔山差五看到傅斯勻出事,他著實納悶:“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?”
剛從何俊那邊聽說蘇馨流產,傅斯勻一直守在她的身邊,兩人經歷那麼多應該要在一起才是,怎麼蘇馨還不見了,顧輕是真納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