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感慨一下,陳清那份遺囑,就是他中風前一週立下的,他肯定知道白巧懷了孕這事,也許是因為這個,才立的那份遺囑。我覺得吧,是那份遺囑讓他中了風,現在,又要了他的命。”
周凱一下下拍著椅子扶手。
“陳清把名下資產都留給白巧,他對白巧倒是真愛……”
米麗一句話沒說完,對著盛夏和周凱一起斜過來的目光,舌頭一個打轉,“我就說說。唉,人哪,都太能算計了。”
“你剛才和那小丫頭說的那句話,什麼意思?”周凱上身微微欠身,看著盛夏問道。
“明知故問麼。”盛夏嘴角往下扯了扯,“你剛才不是說了,中風也許是因為遺囑。那位趙小姐,接手趙氏,這才一個月,這些可都是你說的,一個月,就已經把要緊的部門都抓在手裡,業務上也能上手了,這不是個簡單的,你那份遺囑,得來的也太容易了。”
“我也這麼想,不過,應該不是針對我,也許不只放給我一個,這兒漏一點,那兒漏一下,總有一天會傳到白巧耳朵裡,唉,真是一場龍爭虎鬥。”周凱再一聲感慨。
米麗看看盛夏,再看看周凱,撇著嘴,“老常說過,這人哪,要不是心眼全用在你鬥我我鬥你上,早幾百年就比現在強多了。”
盛夏專心剝瓜子,她覺得她不能算人。
周凱一口氣嘆了一半就沒了,他這種被主流視為渣渣的渣,不配嘆這口氣。。
沒幾天,果然爆出了新聞,中風的趙氏集團董事長陳清死於謀殺,兇手就是白巧。陳清和白巧的淵源,翠山園的愛巢等等,自然也跟著一起爆了出來。
濱海的大報小報,網站頁面各種圈子,全都擠滿了這些爆炸八卦。
宋詞再次進了雜貨店,不過這回是一聲不響進來,悶頭坐了半個多小時,一句話沒說,又一聲不響走了。
這樣的事情,這一千多年裡,盛夏和米麗經過見過聽過不知道多少回了,連議論兩句的興致都沒有,盛夏忙著吃螃蟹,米麗忙著收拾打掃老常那間屋,老常過兩天就回來了。
晚上,盛夏和米麗吃了飯,又讓米麗蒸了兩隻螃蟹,當零食慢慢啃了,洗了澡,正要睡覺,院門突然被人拍的啪啪響,響聲沒落,米麗的手機又響起來。
米麗跑到一半,趕緊去拿手機,盛夏出屋去開了門,院門剛開了一條縫,周凱半扶半架著鄒玲,用力擠進來。
“她喝醉了,只能麻煩你們了。”周凱一隻手拖著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的鄒玲往裡走,一隻手抓著手機,手機裡,米麗還在喂喂喂。
“你人都進來了還打什麼電話?”米麗剛接起電話,就同時從話筒和院門聽到了同樣的聲音,頓時一肚皮沒好氣,一句話沒說完,看到周凱架著的人,“哎!趕緊抬出去!我們家又不是旅館。”
“是鄒玲。”盛夏接話道。
米麗呃了一聲,急忙迎過來,接過爛醉如泥的鄒玲,拖到廊下,按在了搖椅上。
“她醉成這樣,你把她拖來我們家幹什麼?”米麗點著周凱鼻子質問。
“這麼大一個濱海市,我就認識你們倆,不拖你們這兒,還能拖哪兒?”周凱抹著滿額頭的熱汗,一肚皮的沒好氣,“她喝成這樣,打車到我樓下,往樓梯口一癱,一聲聲叫著我的名字,我能怎麼辦?只能把她拖到你們這兒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