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二十大上做秘密報告,把斯大林批臭了。後果由誰承擔?幾十年後的戈爾巴喬夫!
我們要記著,做事情,要檯面下主動,檯面上被動。要時時刻刻凌駕於矛盾之上,不要身處矛盾之中。這就是領導的藝術。
廖大亨和劉之勃這些大臣,天生就是替我們背鍋的,所有的壞事都由他們出頭。
你想想,如果崇禎和朝廷大臣們都徹底喪失了理性,公開動手,誰來承擔責任?當然是廖大亨和劉之勃。
廖大亨這隻老狐狸不是傻瓜。他跟我說過,如果崇禎派綈騎鎖拿他,他就以冒旨為名,先將綈騎斬了,然後上疏鳴冤,再發動鄉黨同年書生士紳全川人民一起上書鬧事,總之是拖時間,又不公開造反。確實不行,就改名換姓,躲進蜀王府,躲進護國軍……
我並不擔心廖大亨,我擔心的是劉之勃。這個傢伙一根筋,弄不好聖旨一下,他就找一根白綾上吊了。”
“我知道,就是你們當官的讓臨時工背鍋的那一套!”
羅雨虹無聊地撓撓老公的胳肢窩。嘴裡鄙夷,心裡得意。不過,她還是擔心朱平槿把劉之勃賣了。
“你不能袖手旁觀!不管你怎樣玩,總得有點良心!”
“我知道。你放心好了!”
“宣了旨,你就要出發到重慶?”
“是啊,耽擱了好久!本來王應熊是可以挽救的。剛開始,他還透過王行儉找廖大亨,試探和我們合夥造船的可能。可事到如今,也不得不……
周延儒寫信給廖劉,這就洩露了他的情報來源。劉名升上了心,把王應熊派往北京的信使給截住了。王應熊在信中告了我們一狀,說我們將來必然稱兵謀反。今日不反,明日必反;今上在位不反,太子即位必反;我們不反,我們的手下必反。
總之,內江王到重慶與他王家發生衝突後,他對我們恨進了骨髓。王應熊很聰明,他漸漸發現我們推行的富國強兵政策,必然會觸及他這種權貴的根本利益。
王應雄是定時 炸彈,留不得。這種人越聰明,便越危險。官場上的老話:早動早主動,晚動必被動!”
“那王應雄會不會得到訊息提前跑了?”
“內江王說,王行儉在替我們穩住他。”
“你記著,王家的銀子你給我拿回來!”
“知道了。哪一回你不是惦記著人家的錢包?”
“你知不知道,你這次川北用兵花了多少銀子?還有流民入川,又要花多少銀子和糧食?”
老公平靜的臉龐,給她留下一道清晰的側面輪廓線。羅雨虹盯著這道輪廓線,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焦躁。
“李存良在金城山只搜出了三萬兩黃金,三十二萬兩白銀,激動得像個叫花子揀到金元寶!你算算,加上在廣安的繳獲,摺合下來也不到百萬兩白銀。
這點錢算什麼?
五年重工業計劃馬上就要實施,農業投資簡直是天文數字,軍隊和政府機關的花錢更是像淌水一樣,嘩啦啦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現在很困難。”
朱平槿終於睜開眼睛,給了老婆一個正面回應。
“你沒錢了。匯通錢莊初始本金三百萬加上存款稅收,入庫銀共計八百多萬。按照一比一點二的發行比例,正常貨幣發行額度只有一千多萬兩。於是你將發行比例調整為一比一點五,加印了一百五十萬兩銀鈔。
可這一百五十萬兩轉眼又花得精光,所以你乾脆整了個莽的,偷偷加印整整三千萬兩!
然而三千萬對你來說還不夠!
光是在川南嘉定、敘州和馬湖三州府強制購糧一百萬石,你便花掉了其中二百五十萬兩;
農業基礎設施建設、支農貸款、工商業投資、道路投資,又是一千萬;
還有八百萬兩到達湖廣,讓朱至瀚去佔領金融市場,大量收購糧食。一千萬兩進入南北兩京,去吸收當地金銀存入;
我甚至估計,你還會在幾家大企業上市時同步放水,讓市場有能力承接大盤股,甚至讓股市又創新高……
是的,我們透過我們的政治地位和經濟地位,讓我們的鈔票佔據了絕對的壟斷地位。我們掌握了造幣權,就使我們有了充裕的資金來幹我們想幹的事。
但問題總有正反兩面!
銀鈔沒有足夠的現 貨白銀做支撐,一旦股市崩盤,大量貨幣被擠出股市。流動性的洪水就會衝破金融安全穩定的堤壩,就會導致銀行擠提,匯通錢莊就要破產,我們兩個都要上吊。
記著,光注水不下米,粥會稀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