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默了許久,還是玄夜率先打破沉默,“師姐,李書的事,要不要我幫忙?”
在他看來,和江凝月已經算朋友,而且李書早就惦記上他,趁早解決一個禍端也未嘗不可,省的以後出什麼么蛾子。
江凝月默然,腦海裡浮現過和李書一起來玄天觀的那些日子,低低嘆了口氣,“玄夜,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?”
玄夜點點頭,“師姐,請說。”
江凝月目光變得朦朧,思緒放遠,將往事娓娓道來。
她和李書都來自同一個地方,算得上是青梅竹馬。剛來到玄天觀時,他對她也照顧有加。
不過,以玄天觀的規矩,踏入山門,才是試煉的開始。他們一開始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,等反應過來時,已經成為眾老生欺凌的物件。
若只是這樣,兩個人相互扶持,還能堅持過來。難的就是其中一個人,早就受不了這種折磨。
等江凝月反應過來時,李書已經和那群人打成一片,並把山下測試時,她是冰魄體的訊息透露給那些人。
這些人懷著不軌之心,讓李書把她騙到偏僻之地。
等江凝月回神之時,早就心若死灰。幸得她的老師,也就是付靈雲長老及時出手相救,才免遭於難。
玄夜聽完,面色發沉,換做普通人,被最親近之人背叛,又遭遇這種事,或許早就厭世惡俗了。
可江凝月並沒有,反而一直以活潑開朗的一面示人。縱使如此,那些人還在背後指指點點。
不過他有一點想不通,那就是江凝月的老師究竟做了什麼事,才會讓大青穹之人如此厭惡?
靜默許久,玄夜還是忍下疑惑,嘆息一聲,“放心,李書的事交給我,正好他肯定也盯上我了。”
江凝月一急,“不要魯莽,他現在可是掌師,在大青穹也有自己的勢力。”
“那又如何?我的實力你又不是沒見過?”
江凝月想起在雲州經歷的戰鬥,卻還是搖搖頭,“你那副模樣,是不能隨意示人的吧?不然必定引起軒然大波,可能還會受到關押…”
玄夜自然也知道,回了山門,妖血就相當於被封印。不過除了這個,又不是沒有別的手段,輕笑道:“放心,我自有辦法。”
二人斷斷續續的聊了一整夜,直到黎明時分,又一起前往雲頂採集雲露。
關於江凝月為何採集雲露,玄夜依舊沒有問,心知這就是她在玄天觀生存之道,沒必要事事挑清。等時候到了,該知道的都會知道。
待回去擦拭完珏瓏鼎,玄夜沒有急著去小竹峰,而是快步去往山上。
李書身為掌師,也算有了職位,所以每日早晨都會在青穹之氣附近的禮堂打坐半小時。
玄夜看準時間,等李書離開人群,也慢慢跟了上去。不一會,就來到僻靜之處。
“我不找你,你倒是找上我了,怎麼?那個賤人讓你來的?她不會以為就憑你,真的能和本掌師作對?”李書一開口,就極為不善。
冷冷掃了眼玄夜,那身黑色的長袍,讓他更是惱怒。“身為玄天觀的弟子,連道服都不穿,你的老師沒教過你禮數?也對,你那個老師也是個異類,你們可真是合得來,廢物都湊一堆!”
“哦?那你又是什麼?連心愛之人都能出賣的人渣?”玄夜毫不客氣的反問,旋即聳聳肩,冷笑道:“再說,你還未必比得過我這個廢物。”
“放肆,你怎麼跟本掌師說話!”李書如同被戳中痛點,臉色變得鐵青,但很快又變了臉色,勾起一抹笑。
“心愛之人?這是詞是有多蠢的人才會說出來。在這裡,哪有什麼感情,只不過互相踩踏的墊腳石罷了!你呢?你是不是也看上她的冰魄體了?那個賤人,該不會對你獻身了吧?如果是我定要扒了她的皮!”
玄夜目光漸冷,沒想到這個李書竟如此的無藥可救,不過此番前來,也不是為了爭口舌之快,於是開門見山地道。
“不,我是來向你約戰的。”
“約戰?”李書仰天大笑起來,笑的極為猖狂,“上次一戰,若不是你耍小手段,連逃的機會都沒有。好啊,掌師不能隨意約戰弟子,但這是你提出來的,這別人就無話可說了!”
說完,他臉色變得猙獰起來,“你最好有被我打死的準備!”
玄夜微微一笑,“我說的不是武鬥,而是煉器。”
“煉器?”李書皺起眉頭,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。想起曾聽說魁老曾是宗門的煉器天才,不過時過百年,都未踏出書閣一步,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弟子?
再說,大青穹以煉器名動天下,他之所以能如此年輕就坐上掌師之位,除了修為足夠,在煉器方面,同輩也就江凝月能爭上一爭。
李書眉頭化開,微微勾起嘴角,不屑的笑了一聲,“既然約戰,那就得有點賭注,你有什麼本掌師看得上的嗎?”
“你不是想得到月兒嗎?若你贏了,我就和她再無瓜葛,你們的事,我也絕不插手。”
李書捏緊拳頭,特別是聽到“月兒”二字時,目光陡然一寒,咬著牙道:“若只是這樣,可太便宜你了!你必須當場給我下跪,給我道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