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夜何曾見元溫笑過,這個一向冷酷的君王,好像有點不一樣了?來不及深究,就被靈力依託著,向遠山飛去。
不到一炷香功夫,元溫就找到合適的地方。一個面朝西邊的山崖。
將玄夜放在地上後,他示意眾人退開,雙手掐動法訣,讓浮空的靈筆在四周畫下法陣。隨後召出妖火,輕點在法陣上。
玄夜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何時,那法陣忽然燒了起來。陽光透過陣法,光芒變得極為耀眼,同時那附著在法陣上的妖火,似也被投影下來。
一股極為狂暴的熱量落在體表,那本就焦黑的皮肉,不停地縮緊,被烤的“滋滋”作響。
他當即慘叫出聲,嘴巴卻又被迅速堵住。全身痛的彷彿千萬根針紮在上面,血不停地飛濺出來。
同時,體內一股無名的火焰被引燃,繞著經脈飛速執行,彷彿在與外界的灼熱呼應。
兩股熱量對沖,玄夜又痛又癢,卻又沒辦法行動。因為雙手雙腳早已被元溫動用手段,牢牢的釘在地上。
這股癢而不能撓,痛而不能喊的感覺真是絕望。
如果可以選,他會選擇當即暈過去。可偏偏意識是那麼清醒,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身體表層的焦黑被慢慢烘烤成炭,發生崩裂的畫面。
隨後,那股灼熱透過裂口落在血肉上,疼痛再次加劇。表層的肉迅速凝縮,血也被燒的滾燙。
這時,那股在經脈流竄的熱量進入心口,就像進入溫床一般,賴在那兒發光發熱。
不一會,熱度越來越高。玄夜也探視清楚,那似乎是一縷縷赤色的焰絲,只是因為太過細小,才像粼粼的熒光一樣。
逗留了一陣,這些熒光隨著心臟搏動,被不斷地輸送出去,經脈的熱度也越來越高。
而體內的另一個地頭蛇、妖血,也在此刻暴動起來。彷彿對這些熒光極為歡喜,追著不停地吞食。
這樣雖然消減了一些熱度,卻讓玄夜感覺經脈漲的厲害,而且妖血就像牧羊犬一樣,驅趕著熒光的走向。
在流入丹田之時,就將它們困在原地。隨著流入的熒光越來越多,丹田中的氣勁竟慢慢迴旋起來。其中夾雜著點點熒光,看起來就像星雲一般綺麗。
玄夜可不管這麼多,只覺得丹田就像個火爐一般,而且與體表的熱度完全不同。就像體內、體外燒著兩把火。
這股不適感持續了一炷香功夫,妖血才驅趕後來的熒光進入經脈,執行周天。
而駐留在丹田的熒光,也在不斷地發亮,直到一縷火心長成,才倏地凝聚起來。
那一瞬間,玄夜舒服的差點昏過去,體內的燥熱也迅速消減化為清涼。
同時,體表的黑炭也隨著脫落,那皺縮的血肉也慢慢舒張。在妖血的治癒下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結痂。
元溫見差不多,便散去法陣,用靈力將昏迷的玄夜包裹起來,向著辛雲山飛去。
辛雲山離臨天城並不算遠,山脈遼闊,堪比東洲的地冥山脈,只是山勢沒有這麼險峻。
外圍的幾座矮峰,終日被雲霧圍繞,所以風景秀麗。又沒有妖獸出沒,是達官貴人出遊的勝地。
元溫剛踏足其中一座矮峰,便想起與雲夢初見時的場景。舊事縈繞心頭,將玄夜放下後,叮囑了江凝月幾句,便帶著元琪往深處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