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,宮中的餘太醫正在為謝琅華診脈。
餘太醫醫術高超是太醫院最年輕有為的太醫,不過剛過弱冠之年,生的眉清目朗,俊逸不凡。
他淡淡的看著謝琅華沒有開口,看的謝琅華十分心虛。
她這一暈不過是她有意為之。
她若是彈得比王后娘娘還好,便是落了王后娘娘的面子,她若是彈得不好,便會令得定遠侯府顏面盡失,她能怎麼辦?
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裝病這一招甚是妥貼。
雖然膽大妄為了一些,可宮中的御醫那個不是人精,只要她稍稍提點一下,任誰都會賣定遠侯府一個面子的,再說她頭上本來就有傷,也不算是空穴來風。
再有也可將前些日子趙氏逼得府中的嫡女以死明志的事揭露出來。
謝瑤華如此陷害她,總要給她一個教訓不是。
世人常說有其父便有其子,有其母便有其女,看誰還敢娶謝瑤華呢!
謝琅華眼巴巴的看著餘太醫,一旁還有兩個宮中的侍女,她生怕他會說出什麼話來。
哪知,餘太醫素手一揮,張口說道:“閒雜人等請暫避,我診治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場。”
“是。”宮中的侍女盡數退了下去。
春桃十分擔憂謝琅華的身子,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。
豈料,餘太醫抬頭淡淡的掃了一眼春桃,說道:“你也退下吧!”
春桃抬頭朝謝琅華看去,謝琅華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畫舫的房間裡只剩下謝琅華與餘太醫。
餘太醫淡淡的看著謝琅華勾唇一笑,說出的話幾乎令謝琅華噴出血來。
他笑眯眯的看著謝琅華,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謝姑娘乃是微臣生平所見膽子最大的女子。”
說著,他微微一頓,接著又道:“竟然王后娘娘面前裝病!”
他言之鑿鑿,已然下了定論。
謝琅華嘴角一抽,扶著額頭慢悠悠的坐起,面上一派從容,絲毫沒有被人看穿的窘態,她悠悠問道:“太醫何以這樣說?琅華膽子很小的,小到連一隻螞蟻都不敢捏死,又怎敢在王后面前裝病!不過是病痛在己身,太醫一時診不出來也是有的。”
說著,她故作一副痛苦難忍的摸樣,小臉皺成一團,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摸樣,接著又道:“若我說痛,太醫診治不出來,而別的太醫卻診治出來了,太醫以為旁人會如何議論?”
謝琅華此話已是在威脅餘太醫了。
裝病一事萬萬不能揭穿,不然只怕要連累整個定遠侯府了。
餘太醫揚眉一笑,定定的看著謝琅華,頓時覺得眼前這小小女子有趣的很,竟敢威脅他,他診治不出來,旁的太醫診治出來了,傳出去自然要說他醫術不精。
在謝琅華的注視下,他慢慢起身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可惜我這個人生平從來不說違心之言。”
說著便要走。
謝琅華頓時便急了,想都未想便伸手拽住他的衣袖,臉黑作一團,再不見方才的柔弱,而是一副強橫的摸樣,緩緩道來:“你究竟想怎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