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下,崔慍一襲瀲灩的紅袍,他躺在搖椅上,手中拿著一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扇子。
崔大皺著眉頭看著他說道:“郎君這是何意?為何派人挑撥李蔓上王家搶親?”
莫不是想讓李蔓把王玄搶走?
崔大並不知道崔慍去找謝琅華的事,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。
崔慍漫不經心的看著天上的流雲,他眼中含著寵溺淡淡一笑:“她那個人若是無人逼她一下,她如何能看清自己的心意。”
崔大更是不解。
崔慍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,他一把合上手中的摺扇,緩緩說道:“我曾經有過機會,是我自己沒有好好珍惜,怨不得旁人。”
崔慍說著緩緩站了起來。
他一臉釋然勾唇一下:“既然王玄曾經能大度成全我一次,我為何不能成全他一次。”
崔大難以置信的看崔慍,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選擇放手了!
這一刻,崔慍臉上的神情格外的平和,其實他很早便知道,在他對她使用過那些手段之後,他們已然緣盡,是他一直不肯放手罷了。
他不得不承認王玄比他更適合她。
若是換做從前,哪怕明知如此他也絕不會放手的,可是這一年他學會了放手成全。
“走,我們也去看看熱鬧!”崔慍嘴角一勾,帶著崔大朝王玄的院子走去。
聽著春桃的話,謝琅華眉頭一蹙,李蔓上王家搶親與她何干?
是以她並沒有開口。
再說了只要他不願,這世上誰人能勉強得了他呢!
“錚錚錚……”謝琅華依舊在撫琴,琴聲悠揚。
方幻雲和蕭氏從屋裡走了出去。
謝長安帶著謝恆去山中打獵了。
鼓樂的聲音遠遠不絕於耳。
春桃搬來梯子爬上了牆頭,她爬在與王家共用的那面牆上,看了一眼王家的情形,扭頭看著謝琅華咋咋乎乎的說道:“大小姐,李蔓帶了好些人就快把王家郎君給搶走了。”
謝琅華依舊不為所動。
李蔓是什麼人?
王玄又是什麼人?
憑她還搶不走王玄。
蕭氏與方幻雲對視一眼。
方幻雲也搬來梯子上了牆頭。
王玄的院子聲音越來越嘈雜,動靜越來越大似有兵刃相接的聲音。
蕭氏站在謝琅華身旁,她輕嘆了一聲:“這麼好一個兒郎,若是被別人搶走了多可惜!這裡的風俗可是隻要能把人給搶走,莫管情願還是不情願皆沒有反悔的餘地了。”
“錚錚錚……”謝琅華依舊神色悠然的在撫琴。
方幻雲與春桃同扒在牆頭上,她幽幽的說了句:“崔家郎君竟也在,也是!憑一個小小的李蔓如何敢上王家搶親,有崔家郎君在,結局只怕不好說!”
有道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。
“錚……”謝琅華雖然依舊沒有開口,可她素手一勾,一根琴絃竟斷了。
“呀!王家的幾個侍衛皆被綁了起來,李蔓竟牽著王家郎君的手一起從屋裡走了出來,也不知王家郎君是怎麼了?他雙目無神看著好像不太對勁。”春桃一臉緊張的看著謝琅華說道。
王家門口擠滿了圍觀的百姓。
“錚……”謝琅華雙手驟然落在琴絃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