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諾。”陳氏聲音一落,一個影衛拱手說道,他轉身消失在陳氏跟前。
“夫人。”那個影衛剛走沒多久,王晏走了進來。
今日發生的事他已經都知道了。
“夫主。”陳氏垂眸對著王晏盈盈一福。
自從他不肯出手為王玄報仇,陳氏待他便冷了下來,若不是他來,陳氏絕不會主動去見他。
“夫人我知道你心中怪我,怪我不肯給阿玄報仇。”王晏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氏。
在他的注視下,陳氏緩緩抬起頭來,她淡淡的說道:“我可不敢怪夫主,在夫主心中阿玄的死又算得了什麼,怎麼比得上家族利益呢?”
陳氏字字帶著刺。
“夫人,你行事實在魯莽了,我怎不知阿玄的死於崔慍有關,事實上司馬睿也逃不了關係,你出手對付崔慍正中司馬睿下懷,司馬睿只怕笑的連嘴都合不攏了。”王晏沉聲說道。
陳氏勾唇冷冷一笑:“我不知什麼家族利益,也不知司馬睿的陰謀,我只知道要為阿玄報仇,夫主若要責怪把我綁了也就是了。”
“夫人,身為父親我同樣痛心疾首,你以為我不想給阿玄報仇嗎?我本意是要藉著謝琅華,讓司馬睿與崔慍鬥給你死我活,可如你全盤打亂了我的計劃。”王晏長嘆了一聲。
陳氏冷眼看著他一言不發。
她心中還是不信王晏。
王晏雙眼一眯,他附身在陳氏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陳氏瞬間睜大了眼睛,她一臉自責的說道:“夫主,是我莽撞了,事到如今該如何是好?”
王晏冷冷一哼:“崔慍失了王家家主的位置,如今他擄走了謝琅華,剩下的就讓司馬睿去頭疼好了。”
御書房中燈火通明,司馬睿一貫喜怒不形於色,可如今他一臉毫不掩飾的怒火,他冷眼看著眼前的影衛沉聲說道:“無論如何也給把定國公主給救回來。”
謝家更是一片愁雲慘霧。
蕭氏急的一個勁兒的落淚,無論謝恆與春桃如何勸說都不奏效。
謝長安與方幻雲還帶著人四處尋找謝琅華。
有誰能想到崔慍將謝琅華帶到了一處院子。
這處院子與崔家不過隔了幾條街而已,便是離謝家也不遠,不管司馬睿的人也好,還是陳氏的人也罷,還有謝長安與方幻雲他們皆帶著人在城外四處尋找。
房間裡燭火搖曳,謝琅華坐在榻上,她冷眼看著崔慍,不動聲色的運轉內力想要衝開身上的穴道。
崔慍就站在謝琅華跟前。
兩個人皆是一身喜服,今晚本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之夜。
“阿琅!”崔慍凝神看著謝琅華,他聲音冗長而無力:“是我派人殺了王玄,也是我命人在你身上下了巫術。”
這一刻,崔慍再不隱瞞。
事實上在做過這些事情以後,他也活得疲憊不堪,每一日都如履薄涼,生怕真相大白的那一日。
如今他縱然難過,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謝琅華冷冷的看著崔慍。
崔慍一臉蒼涼,他勾唇一笑,他臉上縱然帶著笑卻比哭還要難看,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謝琅華緩緩道來:“阿琅,我知道你恨我。”
他說著抬手在謝琅華身上一點。
謝琅華瞬間恢復了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