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長老聲音一落。
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。
首當其衝的便是崔慍,經過上一次的事,他以為他們已經學會安分守己了,沒想到他們竟給他來了這麼一出。
他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戾氣,周身寒氣逼人。
不等他開口,人群中便竊竊私語起來。
“上一次王家的僕婦上定遠侯府鬧了那麼一出,因著王家七郎親自出面致歉,我還以為定國公主失貞一事不過是王家有意報復罷了,怎料崔家的長老今日也提出來,這件事只怕是真的了。”有人小聲說道。
當下便有人附和:“定是如此!真沒想到陛下親封的定國公主竟是個水性楊花的,還未出閣便已失身,怎配做崔家主母。”
這些人的議論聲可不小,足以令在場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們胡說,我家公主冰清玉潔,你們憑什麼汙衊我們公主。”春桃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謝琅華與王玄的事,她實在聽不下去那些汙言穢語,她站出來大聲反駁道。
謝琅華眼波流轉,她眼底閃過一抹憤怒,她伸手揭下頭上的蓋頭來。
她起身便準備下了喜轎。
幸好方幻雲早已察覺到她的動作,她壓低聲音透過窗戶說道:“大小姐,一切自有崔家郎君,你切莫下來,中途下轎乃是大忌很不吉利的。”
她早已忘了所有關於王玄的事,自然不記得她與王玄曾經有過肌膚之親,可方幻雲卻沒有忘記。
這件事崔家郎君早已知曉,鬧事的又是他們崔家的長老,自然得有他出面解決這件事。
謝琅華聽進去方幻雲的話,她緩緩坐了回去。
方幻雲抬頭看了一眼春桃,她眼底閃過一抹擔憂,崔家長老這個時候鬧出這件事來,還把崔家諸位先祖的牌位抬了出來,這件事只怕難以善了。
眾目睽睽之下,崔慍脊背挺直,他翻身下馬動作恁的瀟灑,他大步走到諸位長老面前,對著他們拱手一禮開口說道:“我知道諸位長老一直對我心有不滿,可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,諸位長老這樣做不僅是給我難堪,更是令崔家蒙羞。”
崔慍也不是吃素的,他僻重就輕將矛盾點歸結於諸位長老對他心有不滿,以此來轉移所有人的視線。
崔慍說著一頓,不等諸位長老開口,他便接著又道:“諸位長老如此汙衊新婦可有證據?若無證據便是至親,我也無法在偏袒你們,定要以家**處。”
崔慍之所以這樣說了,是因為他料定他們根本沒有證據,王玄已死,阿琅又早已忘了與王玄的前塵往事,這世上那還有什麼證據可言。
只要他不鬆口,他們也無可奈何。
大長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,他勾唇一笑:“郎君是要證據嗎?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人證。”
“啪啪……”他說著抬手輕輕擊掌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司徒貞兒緩緩走了出來。
一見司徒貞兒,崔慍不由得雙眼微睜,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,他眉頭微蹙凝神看著司徒貞兒說道:“貞兒,你怎麼來了。”
司徒貞兒一臉無所畏懼,她揚眉一笑:“師兄不是要證據嗎?我便是那個人證。”
司徒貞兒一句話落下,崔慍面色一沉,他深深的看著司徒貞兒,眼中滿是失望。
崔大與崔二頓時朝崔慍看了過去。
司徒貞兒是郎君的師妹,若是崔家人出來指證,他們大可說他們處心積慮的誣陷,司徒貞兒一開口假的都會變成真的。
司徒貞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崔慍,她面上閃過一絲猙獰,她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當日我親耳聽到,你親口所言王玄身中媚藥,是謝琅華以身相救!”
她一句話落下。
大長老凝神看著崔慍勾唇一笑,他眉眼間盡是得意洋洋,說道:“崔慍,司徒貞兒可是你的師妹,若非親耳所聞,她斷不會說出這番話來,可見此事千真萬確,謝琅華早已是王玄的婦人,她如何還能入我崔家的門。”
“轟……”他們的話謝琅華聽得一清二楚,她腦中一聲巨響,不停的迴盪著司徒貞兒的話。王玄身中媚藥,是謝琅華以身相救……
崔慍一臉失望的看著司徒貞兒,他喃喃說道:“貞兒,沒有聽從師傅的遺願娶你, 是我這個做師兄的對不起你,可你怎能和他人一起汙衊阿琅呢!”
此時此刻崔慍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無論如何也得為阿琅洗去這個名聲,否則她便再也進不了崔家的門的了。
“你胡說,是你一心想要嫁給你師兄,才如此汙衊我家公主,當日你為了崔家六郎,還殺入謝家意圖取我家公主的性命,分明是你為了阻止我家公主嫁給崔家六郎,故意汙衊我家公主。”春桃指著司徒貞兒大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