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燃著一支蠟燭。
燭火搖曳,她躺在榻上,雖然閉著眼但並未睡著。
司馬睿知道崔慍的人時刻守在定遠侯府左右,其他人根本靠近不得。
他用了一招調虎離山的計策,先後派了數隊人馬擾亂那些人的視線,趁著他的人將崔慍的人引開,他才趁機進了定遠侯府。
他知道謝琅華的房間,他一刻都不敢耽擱直奔謝琅華的房間。
怎料,他才靠近謝琅華的院子便被人給攔了下來。
“陛下還真是不死心!”崔慍一黑烏黑的衣袍,他穿著厚厚的狐裘,他神色如常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模樣。
司馬睿看著他勾唇一笑:“崔家六郎不是身受重傷嗎?”
他眼中含著譏諷。
電光火石之間,他伸手朝崔慍的咽喉抓了過去。
他快,崔慍比他速度更快,就在司馬睿朝他咽喉抓去的那瞬間,崔慍閃身避開司馬睿那一擊,呼吸間他反手朝司馬睿的脖子抓了過去。
司馬睿雙眸一凝,他有些狼狽才避開崔慍的手。
一招見高低。
“陛下還要自取其辱嗎?”崔慍妖嬈一笑,他眼中閃過猙獰的殺氣。
司馬睿自知有崔慍在硬闖也無用,他面無表情的說道:“你自問你能守得住她一世嗎?”
“這就不勞陛下費心了。”崔慍擋在司馬睿身前。
“崔家六郎果真好手段,不過一夜便扭轉了局面,當真叫寡人刮目相看。”說著他面色一冷接著又道:“寡人絕不會認輸的。”
對手越是強大,才更具挑戰性,而他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。
他抬頭將視線落在謝琅華的院子上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還有她,寡人也不會放手的。”
她若真不在意王玄,心甘情願的嫁給他,他又何需這麼緊張?
“誰?”忽的侍衛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崔慍與司馬睿兩個人瞬間消失在夜色中。
這一夜,謝琅華都處在半睡半醒之間,那個模糊的身影不停在她腦海中迴盪,她只覺得她的心好似缺了一角一樣。
今日萬人矚目的王家七郎出殯。
天剛剛亮,數不清的人便圍在王家大門前,等著送王玄最後一程。
這其中有燕京城中的百姓,也有連夜趕來的文人,更有數不清的名仕之流,他們從四面八方不遠千里而來,只為了送一送王玄。
巳時,王玄的靈柩緩緩從王家出來。
“……”人群之中一片嗚咽之聲,這其中有仰慕者王玄的妙齡女子,也有惜才的文人名仕,他們皆為了王玄哭上一場。
月娘隱在人群之中更是哭紅了眼。
所有人跟隨著王玄的靈柩緩緩移動,他們的哭聲驚動了整個燕京城。
今日陽光不錯,謝琅華在紅梅樹下撫琴,聽著外面的哭聲,她滿目疑惑看著春桃問道:“春桃外面這是怎麼了?”
春桃素來是個心直口快的,她並未多想張口說道:“今日王家七郎出殯,很多人趕來相送,外面便是他們的哭聲。”
“王家七郎……”謝琅華喃喃念著這幾個字。
春桃這才意識到她說了不該說的話。
“噗……”忽的謝琅華面色一白,她口中噴出大口鮮血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