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竟還肯嫁給崔慍不說,還將婚期提前了。
王玄屍骨未寒,她當真一點都不在意王玄了嗎?
司馬睿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件事。
是夜!
他一人在御書房中坐著。
“陛下,定遠侯在外求見!”就在那個時候大監走了進來。
司馬睿眉頭一蹙,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這個時候謝長安怎麼來了。
“請定遠侯進來。”他緩緩說道。
“微臣參見陛下!”他聲音一落,謝長安走了進來,他一撩衣袍跪在司馬睿跟前。
司馬睿右手微抬:“愛卿請起!”
謝長安緩緩站了起來,他拱手看著司馬睿說道:“微臣深夜前來,有一事要稟告陛下,還望陛下應允!”
司馬睿凝神看著謝長安說道:“愛卿請說。”
謝長安看著司馬睿跪了下去,他拱手說道:“微臣年事已高,身體大不如從前,想辭官歸鄉還望陛下應允。”
謝長安說著將頭磕了下去。
只要他不再是手握兵權的定遠侯,從朝堂中抽身而出,琅華嫁給崔慍,不管是陛下也好,還是朝中眾臣也好,想來不會在說些什麼。
王權與士族必有一戰,他也是心知肚明,他之所以辭官,是不想有朝一日琅華左右為難。
司馬睿深深的看著謝長安。
王玄已死。
他實在不願看著謝琅華嫁給崔慍,不僅僅是因為他個人的情感,更多的是為了江山社稷考量。
謝長安主動辭官,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。
謝長安從衣袖中取出調遣將士的虎符,他高高的舉在頭頂,以示他的決心,他再度開口說道:“請陛下應允!”
司馬睿一瞬不瞬的看著他,他眼波流轉眼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光芒。
片刻,他十分無奈的說道:“愛卿既然執意如此,寡人也只能應允了。”
“謝陛下隆恩!”謝長安高聲說道。
大監幾步上前接過謝長安手中的虎符,幾步山前交給司馬睿。
司馬睿凝神看著謝長安說道:“愛卿仍是我燕國的定遠侯,侯位依舊可世襲。”
從此以後謝長安就只是定遠侯,而非傭兵數十萬的定遠侯,兩者之間天差地別,即便謝琅華真真嫁入崔家,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了。
“謝陛下,微臣告退。”謝長安拱手說道。
司馬睿微微頷首。
謝長安緩步退了出去。
待他離開之後,司馬睿一瞬不瞬的看著桌上的虎符,謝長安能主動交出兵權,著實出乎他的意料。
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願她嫁給崔慍。
夜深人靜,司馬睿一襲便裝,他帶著幾個侍衛悄無聲息的出了王宮。
他想親自去見一見她。
他不信她當真毫無在意王玄的死。
怎料,他帶著人才靠近定遠侯府,崔慍便從夜色中走了出來。
司馬睿微微一怔。
崔慍看著他勾唇一笑:“夜深人靜,陛下這是要去哪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