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姑姑,去把阿慍送給我的鸚鵡給我拿過來。”謝琅華聲音沙啞的說道。
他們怕她觸景傷情,故而把阿慍送給她的那隻鸚鵡養在了別處。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方幻雲轉身便離開了。
“我的心,我打肝兒,我的小心肝……”不過片刻,方幻雲便把鸚鵡拿了過去。
謝琅華凝神看著那隻鸚鵡,心中的悲傷再也忍不住,她眼淚一行一行落下。
方幻雲看了她一眼,無聲的退了下去。
“我的心,我的肝兒,我的小心肝……”綠毛鸚鵡還在不停的說著話,崔慍的語氣這隻鸚鵡足足學了八分像。
謝琅華心中苦澀難言。
琴瑟和鳴,多美好的寓意!
可他們卻是陰陽兩隔,此生再無相見之日……
又是何等的悲涼。
她明知道就是崔寅拿走了阿慍的骨灰,可如今卻是無計可施。
她真恨自己無能。
忽的,她不知想起了什麼,她眼中一亮,方才的彷徨無措一掃而盡,她聲音一高:“方姑姑。”
“大小姐有何吩咐?”她聲音一落,方幻雲便走了進來。
謝琅華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,方幻雲勾唇一笑:“我這就去安排!”
謝琅華笑而不語。
她與司馬睿不過演一場戲罷了,為的是多爭取一些時間,如今她只盼著謝家影衛早日將謝長安救出來。
如此這場戲便可以落幕了。
下午,莫良辰來了,得知謝琅華要入宮為後的訊息,莫良辰特地來向謝琅華道賀。
謝琅華向來不合群,唯一的朋友也就是莫良辰了。
兩個人說了好一會的話,莫良辰才離開。
謝琅華要入宮為後的訊息在燕京傳的沸沸揚揚的。
彼時,王玄還未到溧陽。
一出燕京,王玄便不再讓阿荷和阿碧與他同乘一車。
走了一日,他們便轉成水路。
還有兩三日他們便可抵達溧陽。
夕陽西下,餘輝染紅了半邊天。
王玄一襲烏黑的衣袍,他長身玉立的站在甲板之上眺望著遠處。
王禮忽然大步朝他走了過來。
阿荷與阿碧都不在王玄身側。
王玄抬頭朝王禮看了過來。
在他的注視下,王禮拱手說道:“郎君,陛下已下旨立謝琅華為後,七日後舉行立後大典。”
王禮說著一頓,不等王玄開口便接著又道:“謝琅華已經接旨了。”
王玄久久沒有開口。
在此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,謝家眾人才剛入天牢不過一日,謝長安便沉冤得雪,謝家所有人皆被放了出來,如今他總算明白了其中的緣故。
原來這才是他們的目的!
“我們的人可查到謝長安的蹤跡?”王玄凝神看著王禮壓低聲音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