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晏看著王玄的眼中閃過些許失望,他嘆了一聲:“阿玄,你終究還是過於婦人之仁了。”
王玄沒有開口。
王晏緩緩起身,他看著王玄說道:“父親回去了,你好好養傷吧!”
“父親慢走!”王玄垂眸說道。
王晏再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。
王禮把王晏送了出去。
王玄一個人躺在軟榻上,他緩緩的閉上了眼。
“郎君……”王禮緩步走了進來欲言又止的看著他。
王玄慢慢的睜開了雙眼,他揉著發疼的太陽穴,淡淡的看了王禮一眼:“你什麼都不必說,我心中自有分寸。”
“是,郎君。”王禮拱手說道。
忽的,王玄眸光一凝,他目不轉睛的看著王禮說道:“可查到崔佑與五毒教的蹤跡?”
王禮搖頭說道:“還不曾,想來也快有訊息了。”
王玄眼底拂過一絲寒意,他雙眼微眯緩緩說道:“不惜任何代價,我要他們從這世上消失。”
王禮深深的看了王玄一眼拱手說道:“是,郎君。”
眨眼已過去兩日,不管是五毒教也好,還是崔佑也罷就好似從世上蒸發了一樣。
天越來越冷,整個燕京尤為平靜。
無人知曉這平靜之下醞釀著怎樣的風暴。
司馬睿忙著為司馬宏治喪,國喪之下一律不準婚嫁。
雪下了一夜。
為謝恆授課的先生沒有來,謝恆與蕭氏都在謝琅華房中,春桃找了幾個番薯丟到炭盆裡,幾個人圍著炭盆,屋裡滿是番薯的香氣。
“阿姐,等吃完番薯我們去外面堆雪人可好,就像小時候一樣每當下雪我們總要在院子裡堆一個大大的雪人。”謝恆笑盈盈的看著謝琅華說道。
不知怎的謝琅華有些心不在焉,她抬頭看了謝恆一眼說道:“好!”
蕭氏看著他們姐弟二人,臉上滿是遮不住的笑紋。
番薯已經烤好了,春桃從炭盆給謝恆挑了一個出來,剛準備給謝琅華也挑一個。
“大小姐!”怎料就在那時方幻雲大步走了進來,她一改往日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,激動難言的看著謝琅華。
一時之間所有人抬頭朝她看了過去。
“方姑姑怎麼了?”謝琅華忍不住出聲詢問道。
方幻雲大步走到謝琅華面前,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說道:“大小姐,崔家六郎還活著,我們的人四處尋找崔佑與五毒教的人,不想無意間竟在靖州看見了崔家六郎,只是不知為何他好似忘記從前的事了。”
“方姑姑你說什麼?”謝琅華猛地一怔,她眼眶一紅,難以置信的看著方幻雲喃喃說道:“阿慍他已經死了,我親眼看著他火化了的。”
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在謝琅華的注視下,方幻雲一字一句的說道“大小姐,當日崔大攔著,我們並未看見火化的到底是誰,崔家六郎何許人也?我們的人是斷然不會認錯的,既然大小姐能死而復生,崔家六郎為何不能死而復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