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恆也怒了。
春桃和方幻雲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。
謝琅華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,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樣。
她總算明白了,王家哪裡是來迎她做妾的,分明是來打他們謝家的臉,他們這是生怕她與王家七郎怎樣,故而演了這麼一出,以此斷絕她與王玄的關係。
她與崔慍的事鬧得沸沸揚揚,人盡皆知崔慍為她而死,他們這是料定了她不會上了那頂轎子,入了他們王家。
“怎的夫人不願嗎?”王媽媽明知故名的看著蕭氏說道。
“莫說做王家七郎的妾,便是做王家七郎的正妻,我們也是不願的。”蕭氏氣鼓鼓的說道,她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,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,真真氣死她了。
若非王家七郎對他們謝家有恩,她早就派人把這個婆子給打出去了。
謝長安也開口說道:“你回去告訴你們王家主母,我謝長安的女兒絕不與人為妾,你們王家的門第,我們謝家高攀不上。”
兩人斬釘截鐵的便拒絕了。
“大小姐的意思呢?”王媽媽扭頭看向謝琅華。
“王家七郎可知曉這件事?”謝琅華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。
王媽媽頓時斂盡臉上所有表情,她淡淡的看著謝琅華說道:“我家七郎待大小姐如何,大小姐再清楚不過了,七郎傷重此刻還未醒來,大小姐便不想在七郎榻前儘儘心意嗎?”
她字裡行間已然帶了刺,分明是在埋怨謝琅華。
王玄被誰所傷,又是為的什麼,他們都是心知肚明。
謝琅華神色一暗,她眼底閃過一抹濃濃的擔憂。
此刻王玄竟還沒有醒來,可會有性命之憂?
“請王媽媽回去告訴你家主母,多謝她的一番美意,可是如今我夫剛亡,我還要為他守孝,怕是不能給你家七郎做妾了。”謝琅華緩緩說道。
王媽媽目不轉睛的看著謝琅華。
謝琅華一頓,接著又道:“若是哪一日,王家七郎迎我做正妻,興許我會考慮一番。”
說話同時她漫不經心的撫摸著小豆子的腦袋,嘴角噙著一絲冷笑。
只許他們王家如此盛氣凌人的上門打他們謝家的臉面,便不許她氣一氣他們了嗎?
她這個人一向心眼極小,眼裡更是容不得沙子。
王媽媽當下氣的便笑了起來,她冷眼看著謝琅華,滿目譏諷的說道:“大小姐真是說笑了,你也不看自己是什麼身份,什麼德行還妄想做我家七郎的正妻,真真不自量力的很,我家主母說了,讓你做七郎的妾已是天大的恩惠了,大小姐不願也就算了,老奴告辭!”
王媽媽語罷,再不看謝琅華一眼,她衣袖一揮轉身離開。
蕭氏看著王媽媽負氣離開的模樣,她只覺得通體舒暢,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“琅華做得好。”蕭氏滿目讚賞的看著謝琅華。
謝琅華垂眸一笑,她輕輕的撫摸著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,她便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她已是他的妻了。
他始終在她心上,未曾離開過一刻。
“你們都出去,我有話要與琅華說。”謝長安看著謝琅華說道,方才的話他還沒有說完。
謝琅華抬頭看著蕭氏與謝恆輕輕的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