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氏面色一沉,看著王玄說道:“阿玄,你便是用這種口氣跟母親說話的嗎?”
她眉頭緊鎖,看著她一直引以為榮的兒子,說著一頓不等王玄開口,她接著又道:“什麼叫做我們的目的,你應該知道若是讓司馬睿繼位,對我們士族沒有任何好處,不止我們王家這樣想,便是陳家,崔家也都是這樣認為的,你身為王家的一份子,自然該為家族考慮。”
“母親。”王玄面無表情的看著陳氏,他的聲音恁的低沉:“你與父親從小便教導我,要事事以家族的利益為重,這麼多年無論做什麼事,你們何曾問過我的想法。”
王玄說著他雙眼一眯深深的看了陳氏一眼,轉走就走。
“阿玄,你要去哪裡?”陳氏步伐極快,她幾步擋在王玄身前,冷眼看著他質問道。
王禮一言不發的站在王玄身邊。
王玄看著陳氏說道:“母親,你看了我半日,還不知道我要去做什麼嗎?”
他要去救她。
王玄說著提步就走。
“阿玄,你給我站住。”陳氏看著他厲聲呵斥道。
她很少這樣疾言厲色的對待王玄。
王玄拱手對著陳氏說道:“請恕孩兒不能聽母親的。”
他抬頭看了王禮一眼,大步朝外走了出去。
“阿玄,我不准你去救那個賤人,你給我回來。”陳氏看著他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道,一點都不顧及當家主母的姿態。
王玄頭都沒有回。
陳氏越發怒不可遏,她看著門口的侍衛沉聲說道:“把他給我拿下。”
王玄才走到門口,門口的侍衛一臉為難的擋住他的去路。
“你們難道忘了自己是誰的人了嗎?”王玄看著他們漫不經心的說道。
“郎君!”那些侍衛對著他拱手一禮,紛紛讓開了。
“阿玄,你這是要忤逆母親嗎?”陳氏望著王玄的背影大聲說道。
不管她說些什麼,王玄都沒有回頭,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加快了速度。
陳氏見此,急的面容都扭曲了,她冷冷笑道:“你就是現在去也已經晚了,那個賤人已經死了。”
她的話清晰的落入王玄耳中。
王玄腳下一頓,他扭頭朝陳氏看了過去。
他臉上沒有一點表情,只是深深的看著陳氏,雙眸恁的幽深彷彿深不見底的夜空。
“她便那樣好嗎?好的讓你不惜忤逆自己的母親,不顧家族的利益,你今日若是去了,不止你父親,還有陳家,崔家都會為之震怒,因為這事關所有士族的利益。”陳氏幾步追了出來,她看著王玄苦口婆心的說道。
“主母,郎君他是有苦衷的……”王禮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們母子反目,他大步站了出來。
然,他的話還沒有說完。
王玄眉頭一蹙,看著他沉聲說道:“王禮,你住口。”
陳氏怒極反笑了起來,她指著王玄說道:“他能有什麼苦衷,無非是被那個賤人迷惑了心智,就如她迷惑崔慍一般,令得崔慍心甘情願的為她喪命,阿玄你若不肯回頭,崔慍的下場便是你的下場。”
王玄在不開口,他步伐帶著一些凌亂,走的越發快了。
他不信她已經死了。
她說為要為他當牛做馬的,他還沒有應允,她怎能死呢!
王玄雙眸恁的森寒,他抬頭看著王禮說道:“立刻去查。”
他開口只說了這四個字。
在他看來不是崔家,就是陳家,亦或者是他們王家動的手。
謝長安如今就在燕京,敢擄走謝恆與謝琅華的人也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