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辰懷中抱著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。
謝琅華驟然站了起來,她伸手接過陶罐,鼻子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。
她小心翼翼的將陶罐放在桌案上,抬頭朝夜辰與夜幕看去,壓低聲音說道:“一切可準備妥當?”
“是,大小姐。”夜辰和夜幕拱手說道。
“沒有人發現什麼吧?”謝琅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。
蕭陌既然已經看到她把崔慍的骨灰葬在城外,定會藉此生事的。
如今他如一個喪家之犬一般,可他一向深諳借力使力之道,他定會找上崔家的,一來賣崔家一個好,二來還可借崔家來對付她。
“是。”夜辰與夜幕沉聲說道。
“你們辛苦了,回去歇著吧!”謝琅華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。
夜辰和夜幕轉身離開。
房中只剩下謝琅華一個人。
“阿慍……”謝琅華將臉貼在陶罐上,她滿目蒼涼,緩緩的閉上了眼,就好似抱著崔慍一般,緊緊的抱著那個陶罐。
片刻,她慢慢的睜開了眼,抱著那個陶罐朝後院走去。
她提著一盞燈,從雜物房拿了一個鋤頭,來到一株桃樹下。
如今正值冬日,萬物凋零,桃樹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。
謝琅華在樹下挖了一個坑,將裝有崔慍骨灰的陶罐埋在桃樹下。
她想了想把他葬在哪裡都不安心,唯有把他放在身旁,日日看著他才能放心。
“阿慍,我不會讓你委屈太久的。”謝琅華獨自一人,她雙手抱著膝一動不動的坐在桃樹下。
夜色如墨。
她一襲妖嬈的紅裙,灼灼奪目,只是雙眸黯淡無光,明明如此豔麗的顏色穿著她身上卻是滿身死寂。
良久,她才起身回去。
她抬頭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,嘴角閃過一絲冷笑,滿目譏諷的說道:“今夜太子府怕是熱鬧的很。”
謝瑤華與蕭陌已是不死不休,以謝瑤華的性子,既然得知蕭陌在太子府中,定然如坐針氈,會迫不及待的出手對付蕭陌,給他來個措手不及。
“啊……有鬼啊……”夜深人靜,忽的一聲淒厲的吼叫打破了太子府的平靜。
司馬奕正在謝瑤華房中歇息,不得不說謝瑤華的手腕高超的厲害,明明司馬奕對她一點好印象都沒有,可自從她入了太子府,十日裡有八日司馬奕都宿在她房中。
加上她如今有了身孕,司馬奕更是對她寵愛有加。
“啊……有鬼……”聽著那聲厲吼,謝瑤華頓時從榻上坐了起來,她彷彿入了魔怔一樣,眼睛睜得大大的,面上滿是驚恐,她雙手用力的握著耳朵,整個人顫抖的厲害,尖著嗓子一遍又一遍說道:“有鬼,有鬼啊!”
“阿瑤,你這是怎麼了?”司馬奕也被她驚醒了,他起身皺著眉頭看著謝瑤華。
“殿下,你沒聽到的嗎?他們說府中有鬼,妾好害怕呀!”謝瑤華哭著撲進司馬奕懷中,她瘦弱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著,緊緊的抱著司馬奕。
“好好的哪裡有鬼,休要聽他們胡言亂語。”司馬奕輕聲安慰著謝瑤華。
“妾親眼見過的,那鬼一襲黑衣可怖的厲害!”謝瑤華滿目驚恐,在司馬奕懷中抽抽噎噎哭個不停。
司馬奕眉頭一蹙,沉聲說道:“來人啊!去查一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