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,整個人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觸及謝琅華的目光,崔佑細不可見的一怔,他淡淡的掃了謝琅華一眼,全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。
更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謝琅華已經認出了他。
他崔佑就是害死崔慍的那個鬼面男子。
他自認偽裝極好,這世上根本無人能認出他來。
“謝姑娘,請把阿慍的骨灰交出來。”崔寅冷眼看著謝琅華說道。
“不。”謝琅華回過神來,她緩緩看向崔寅,張口便拒絕了。
崔寅眉頭一蹙,他眼中滿是怒火。
不等他開口說話,崔佑便看著謝琅華張口說道:“謝姑娘,請你把慍弟的骨灰交還我們,你與他有什麼關係,你又有什麼資格拿著他的骨灰。”
崔佑說著一頓,不等謝琅華說話,接著又道:“他雖不能入我崔家祠堂,可也自有他的去處。”
在燕京城郊崔家捐了一座寺院,有一處偏殿專門用來供奉崔家的罪人。
他們雖是崔家的罪人,可也是崔家的子嗣,總不能叫他們死後魂魄不安。
“我是他的妻。”謝琅華目光落在崔寅與崔佑身上,她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句話來。
“呵呵……”她聲音一落,崔寅便笑了起來,他滿目譏諷的看著謝琅華說道:“你說你是他的妻,可有三書六禮?”
謝琅華緊緊抱著崔慍的骨灰,她眉頭緊鎖,咬著唇瓣說道:“我與他是拜過天地的。”
即便沒有三書六禮,可他們拜過天地,上告過鬼神,也是夫妻。
“沒有三書六禮,又無我崔家的應允,你連一個妾都算不得,你充其量不過是他的一個外室,阿慍因你而死,我們崔家沒有責罰與你,已是格外開恩,你斷無資格保管他的骨灰。”崔寅眼中一片寒光。
他的話任誰都是沒有辦法斑駁的。
即便謝琅華與崔慍拜過天地,可沒有三書六禮,她也算不得崔慍的正妻。
謝琅華面上沒有一點血色,她拼命的搖著頭,死死的抱著崔慍的骨灰,喃喃說道:“他是我的,你們誰也別想搶走他。”
蕭氏和謝恆看著謝琅華這幅模樣,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“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。”崔寅目光一沉,他扭頭看著身旁的僕從,沉聲說道:“把阿慍的骨灰給我拿回來。”
方幻雲滿含擔憂的看了謝琅華一眼,她腳下一移,站在謝琅華面前,一言不發抽出腰間軟劍來。
春桃縱然不會功夫,卻也擋在謝琅華跟前。
瞬間崔寅帶了的僕從全然抽出長劍來。
夜辰和夜幕也現身了,他們手中握著長劍,一副殺氣凌然的模樣。
雙方劍拔弩張,戰事一觸即發。
蕭氏滿目心疼的看了謝琅華一眼,她緩步走了出來,對著崔寅盈盈一福,開口說道:“崔家家主,我們做父母若真心疼愛孩子,必然不會枉顧他的意願,依我看阿慍他也是願意留在琅華身旁的,縱然你們不肯承認,可琅華與阿慍是拜過天地的,把他留在琅華身旁也無不妥!”
崔寅看都沒看蕭氏一眼,他視線隨意一掃,落在謝琅華身上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謝姑娘也不願這滿屋子的人給阿慍陪葬吧!”
已然在威脅謝琅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