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寅伸手拍了拍崔佑的肩膀,緩緩說道:“不日我便開祠堂,從外迎回你母親的牌位,立她為繼室,如此一來她不僅能享後世香火,你便是我崔寅名正言順的嫡子,也可了我多年夙願,將崔家交到你手中。”
不錯,他是偷龍轉鳳把瑾娘還有阿佑救了下來,這些年他一直把他們養在別處,等的就是今日,可惜瑾娘是個福薄的,就在兩年前瑾娘因病去世,等他趕到的時候瑾娘已經嚥氣。
這是他愛了一輩子的女子,只是礙於身份與地位,他也委屈了她一輩子。
在她死後,他絕不能在委屈她了。
“一切都聽父親的。”崔佑輕聲說道,他低低的垂著頭,眼波一沉眼底拂過一絲寒意。
崔寅全然沒有察覺他的異樣。
“你才回來一路車馬勞頓的,下去歇息吧!”崔寅笑著說道。
“是,父親。”崔佑拱手一禮,在崔寅的注視下轉身離開。
“那個逆子如何了?”崔佑一走,崔寅沉聲說道。
一個影衛隨即出現在他面前,拱手說道:“回稟家主……”
將崔慍這幾日的所作所說了出來。
崔寅聽了冷冷一笑,一臉譏諷的說道:“他還真是死性不改,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宿在秦樓楚館,還如此招搖過市的去送了謝琅華一程,可見他也未把那個謝琅華放在心上,也是我太過看得起他了,想來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,且讓他再多活幾日。”
崔寅揮手遣退了那個影衛。
莫怪他心狠手辣,要怪就怪他太不成器了。
崔家不需要這樣的子嗣。
崔慍一襲大紅的衣袍,在燕京最大的秦樓,最奢華的房間裡,身旁最美的美人都不如他來的奪目,他雙眼一眯,冷冷推開懷中的美人,淡淡說道:“你們都退下!”
“是。”幾個美人施施然然的轉身離開。
奢華的房間裡,只剩下崔慍,崔大,還有崔二。
崔慍扭頭看著崔大說道:“我要你拿的東西可拿回來了?”
“是,郎君。”崔大點頭說道。
崔慍朝崔大伸出手來。
崔大看了崔二一眼,崔二推門走了出去。
崔大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。
崔慍伸手接過,小心翼翼的開啟錦盒,取出一根髮簪來,正是崔慍送給謝琅華的琴瑟。
崔慍看了幾眼,動作輕柔的收入懷中,貼著胸口放著。
這是他送給阿琅的定情信物,斷不能遺失了。
不過片刻,崔二提著一隻綠毛鸚鵡走了進來。
那隻綠毛鸚鵡一見崔慍便叫了起來:“我的心,我的肝,我的小心肝!”
崔慍伸手接了過來,給鸚鵡餵了一顆花生米。
“我的心,我的肝,我的小心肝……”綠毛鸚鵡叫的越發歡快。
“郎君。”就在那時秦樓的頭牌,紫鳶姑娘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,她一襲緋紅的紗裙,與崔慍的衣袍顏色相近,身為頭牌她的容色自是不必說的,在她身上更有一種令人心神盪漾的媚態,是尋常女子所沒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