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這小公子的模樣與崔家六郎足足有七分相似,可見真真是他兒子。”一箇中年婦人指指點點的議論道,她的聲音不低,在場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。
在場的皆是燕京城中的百姓,見過崔慍的不在少數,當下便又有人指著那個小公子說道:“誰說不是呢?若不是崔家六郎的孩兒,誰敢來崔家門口鬧事。”
崔家是何等門第?除非他們是不要命了。
“六郎你出來啊!”那個女子還在叫嚷著,她本就長得美,如今又哭的梨花帶雨,十分惹人心疼。
“這母子兩人也是個可憐的,想不到崔家六郎竟是個這樣的人,前腳才與王家的嬌嬌定親,後腳便有婦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,著實荒唐的厲害,這不是打王家的臉嗎?只怕王家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一箇中年男子緩緩說道。
“是啊!”引得一旁的人紛紛點頭附和。
“出了這樣的事,王家一定會上門退婚的。”當下又有人言之鑿鑿的說道。
“爹爹你出來啊!墨兒乖,你別丟下墨兒,墨兒每日都在想念爹爹。”三四歲的小娃娃說出的話奶聲奶氣的格外惹人疼愛。
“哇……”說著他放聲痛哭了起來。
“墨兒乖!你爹爹不會不要我們的。”母子兩人抱在一起哭了起來。
“這個崔慍真是個負心的。”令得很多人指責起崔慍來。
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。
“崔慍,瞧你做的好事。”崔慍正躺在軟塌上傻笑,崔寅面色陰沉大步走了進來。
崔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。
崔寅衝著崔慍劈頭蓋臉的罵道:“你平日裡四處鬼混也就算了,如今竟有婦人帶著孩子來門口鬧著認祖歸宗,我們崔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,你擅自做主去王家退婚,我好不容易把王家給安撫了下來,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來,王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“那婦人和孩子與我無關,打發了也就是了。”崔慍看著崔寅說的恁的輕巧。
那婦人和孩子一出現在,他便知曉了,他之所以什麼都沒有做,任由那婦人和孩子鬧騰,等的便是王家上門退婚,他既然心悅阿琅,自然不會娶旁人為妻。
既然他親自上王家都沒能退掉這門親事,那麼只能等著王家上門退婚了。
至於那婦人和孩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,他做過什麼難道他不清楚嗎?
他們兩個人不過是別人的棋子罷了,至於佈局的人是誰他心知肚明的很,正是眼前這個看似寵溺他的父親。
從他與阿琅外出求藥,他便開始佈置這盤棋局。
他百般算計無非是要把崔家家主的位置傳給他那庶子。
崔慍眼中閃過一抹譏諷,他百般算計自作聰明,卻從不知曉崔家家主這個位置與他而言不過是塊腐肉,他從來都提不起半分興趣。
如今他想要的只有阿琅。
“你這逆子,你說的倒是輕巧,那孩子與你有七八分相似,旁人早已認定了那就是你的孩子,你這番說辭王家會信嗎?你倒是出去把他們打發了啊!順便把王家也安撫了,莫要叫王家找上門來。”崔寅聲音一高,看著崔慍的眼中滿是怒火。
“父親,哥哥既然這樣說了,那婦人和孩子定然與哥哥無關,哥哥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。”崔錦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。
崔慍抬頭朝她看去,看著她好似個沒事人一樣揚眉一笑。
崔錦含著怒意,冷冷的瞪了崔慍一眼。
崔慍眯眼一笑。
“阿錦你回去,這件事與你無關。”崔寅看崔錦說道,眉眼間滿是寵溺與方才怒氣衝衝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“不,我不回去,父親你為何不信哥哥呢!難道外面那兩個陌生人比哥哥還要可信嗎?”崔錦目不轉睛的看著崔寅出言質問道。
那日的那些話,她一直都不願意去相信,在她心中他始終是疼愛了她多年的父親,可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,雖然哥哥沒有給她多言,然出了這樣的事,他身為父親第一時間不是想辦法解決這件事,而是跑來質問哥哥,任由那婦人和孩子在門口鬧騰,無疑令事情越鬧越大,知道的人越來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