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玥先給謝琅華施了一針,讓謝琅華睡著了。
他讓人搬來屏風,他坐在屏風外側。
方幻雲替謝琅華退去所有衣衫,華玥說哪個穴位,她便往哪個穴位扎針。
王玄與崔慍在外室等著。
得知王玄把謝琅華救走了,司馬卿面色一白,瞬間驚慌的不得了。
直到此刻,她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,陳意雖然對她提過,王玄與謝琅華的種種,可在她看來那不過是陳意小肚雞腸,草木皆兵罷了。
謝琅華容色一般,家世也不出眾,憑她如何能入了王家七郎的眼。
可王玄竟親自來把謝琅華這個賤人給救走了。
那麼一切便得另當別論了。
要知道便是陳意身處輿論的風口浪尖,王玄都沒出手助她,她可還是他未過門的嫡妻。
一時之間,司馬卿只覺得脊背發涼,她即將遠嫁西涼,父王奈何不了她,不代表王玄奈何不了她。
王家勢力遍佈天下,王玄若想要她的命,便是她做了西涼王后也一樣得乖乖赴死,任誰也救不了她。
司馬卿一刻都不敢耽擱,也不顧深夜王后早已睡下,匆匆去了王后的寢殿。
若非她是王后嫡親的公主,王后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見她的。
司馬卿絲毫不敢隱瞞,把今日的事如實給王后說了。卻並未將自己的私心說出來。
“母后,我這也是為了你與王兄著想啊!司馬睿上謝家提親,說是為了自己一片痴心,還不是想與王兄爭奪王位,他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,父王只罰了他閉門思過,焉知不是起了什麼旁的心思。”司馬卿跪在王后跟前,聲淚俱下的說著。
什麼叫做母女,就是她三言兩語便說進了王后心中。
王后正為此憂心不已,司馬卿提及此事更讓她心煩意亂。
“你好生糊塗啊!竟敢做出這等膽大包天之事。”王后臉上帶著怒氣指著司馬卿說道。
從前謝琅華雖也是定遠侯府的大小姐,卻並不受謝長安的寵愛,可如今卻不同了,謝長安對她十分寵溺,若此事真鬧到陛下跟前,陛下勢必也得給謝長安一個交代。
“母后,女兒就要遠嫁到西涼了,想著以後不能為母后盡孝了,才想著替母后與王兄除掉後顧之憂,若謝琅華成了王兄的人,便是父王也不能再說什麼了,王兄得了定遠侯的勢力,誰人還能與王兄相爭呢?”司馬卿抽抽噎噎的說道,一面用錦怕擦著臉,一面細細的觀察著王后的神色。
索性她已經得罪了王玄,事到如今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。
若母后出手,謝琅華勢必得入了王兄後院,她也算是給自己報了仇。
“容我思量一番。”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,王后怎能親眼看著司馬卿落難,讓她遠嫁西涼,她已經十分不捨了,況且她這麼做又是為了他們。
王后雙眼微眯,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,也沒有退路了,只要謝家那邊應了這門親事,便是陛下也無話可說,若此事真真捅出去,也只能讓謝琅華清白盡失,想來謝家也是不願鬧到這一步的。
王后心中一定,她抬頭看著司馬卿說道:“卿兒,你馬上就要嫁給西涼太子了,這個時候萬不可生出一點事來,你記住這件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,都是母后的主張,你回去吧!”
“母后……”司馬卿淚眼婆娑的還想說著什麼。
王后沉聲說道:“記住你今晚什麼也沒有做,更沒有來過母后寢殿,快些回去吧!”
“是。”司馬卿深深的看著王后,盈盈一福轉身離開。
王后心中已然有了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