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太陽穴可是極為兇險的,一般醫者極少使用,稍有不慎便會奪人性命。
餘燁一針下去,老太太緩緩的睜開了眼。
“母親……”謝文安,徐氏,還有蕭氏幾步上前,圍在老太太跟前,噓寒問暖。
老太太還有些恍惚,就聽得餘太醫說道:“可否把老夫人的藥渣拿來給我一看?”
聽餘燁這麼一說,老太太瞬間清醒了過來,她聲音顫抖的說道:“快去把我的藥渣拿過來。”
不知為何,聽餘太醫這麼一說,沈大夫的心瞬間懸了起來。
他開出的藥,他自然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,都是一些溫和的藥。
很快藥渣便被取了過來。
餘太醫接過藥渣,攤在桌上,當著眾人的面,細細檢視起來。
忽的,他從藥渣中挑揀出一味藥來。
沈大夫一看瞬間面色煞白。
餘太醫指著這味藥,緩緩說道:“此乃生半夏是有毒的,老夫人服用的藥中,生半夏的分量可不輕,難怪會中毒暈厥過去。”
“沈大夫,你說,你為什麼要害我母親?”餘太醫聲音一落,徐氏便衝著沈大夫嘶吼道。
謝文安和蕭氏也朝沈大夫看去。
沈大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大聲辯解道:“我給老夫人開出的藥,都是一些藥性溫和的藥,生半夏是有毒的,我身為醫者如何不知,我開出的是法半夏而非生半夏啊!”
老太太瞬間雙目血紅朝沈大夫看去,她聲音沙啞,用力吼道:“你說,你為何要害我?”
她胸膛劇烈起伏著,面色陰的駭人。
“我沒有。”一時之間,沈大夫百口莫辯,他能說的唯有這三個蒼白無力的字眼。
徐氏眼波一轉,厲聲嚷道:“說,究竟是誰指使你的?”
她一句話瞬間戳進老太太心中。
趙氏在祠堂說過的那句話,涼颼颼的從老太太心中閃過。
老太太頓時勃然大怒,指著沈大夫說道:“說是不是趙氏直指你的?”
這天下怎會有如此巧合的事,昨晚趙氏才說了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,今日她便中毒了。
不是趙氏直指的又是那個?
沈大夫一聽,頭大滾過大顆大顆的汗珠,頭磕著砰砰作響,極力辯解道:“不,不是的,還望老夫人明鑑,醫者父母心,從來抱著的都是救人之心,又怎會害人,至於旁人指使一說更是繆言。”
蕭氏是一句話也插不上,她整日在房中養病,對於府中的事多是一知半解,加上謝琅華有心瞞著她,所以知之甚少。
“母親,此事不可妄下定論,交給孩兒吧!孩兒定會叫幕後真兇給查出來的。”謝文安握著老太太的手,希望可以平息她心中的怒火。
他深知此事絕對不能燒到趙氏身上,不然他多年圖謀便全白費了。
可此時老太太那裡還能聽進去他的話,老太太驟然朝謝文安看去,死死地抓著他的手,一臉驚恐,大聲說道:“是趙氏那個賤人害我,給我殺了她,殺了她。”
“母親,你冷靜一下。”謝文安輕輕的安撫著老太太,卻是一點用都沒有。
那邊餘太醫已經開好解毒的方子放在桌上,他抬眸朝謝文安看去,正準備此行,豈料,謝琅華緩緩走了進來。
她從春桃手中接過蕭氏日常服用的藥渣,對著餘太醫盈盈一福,輕聲說道:“見過餘太醫,沈大夫既然能毒害祖母,難保不會對旁人下毒,這是我母親日常服用的藥渣,勞煩餘太醫給看一下,可有何不妥之處?”